顧瑾聽到後,唏噓不已。
真是世事無常,周國這幾年災難頻發,東城是難得安定的城池,想不到也會有家破人亡的事情發生。
可恨的是,染上賭癮的人還連累了家中所有人。
丁秉政固然死得可惜,但更可憐的是他的妻子夙氏與那雙兒女。
他們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因牽連淪為奴隸。
賭博造成的惡果,真是難以估量!
她輕聲安慰:「丁老放心,京城的鴿坊,無所不知,只要出得起錢,人一定能找回。」
丁榮貴哽咽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他將兒子一家遭遇的劫難道出,此刻身體就像被無數利刃持續切割,心疼痛得無以復加。
這個傷口,大概一輩子都不能癒合……
顧瑾見狀,暗自嘆了一口氣。
世人總說因果不過是無稽之談,可因果卻總在不經意間以某種方式展現!
它就像一張網,所有人都在網中,無法逃脫。
顧瑾安慰了幾句,待丁榮貴情緒稍微緩和才起身告辭。
丁家在京的有六人,就算加上丁榮貴的兒媳和兩個孫子孫女,也只有九人。
暫留三個名額出來,問題不大。
顧瑾從房間出來涼風一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哎呀,糟糕,今天早上忘記交代人去接元家兄弟了。
她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忘記?
趕緊回家!
顧瑾告別丁家兄弟與丁雲裳匆匆離開。
小舅和周奕帶著小黑馬去往牙行,馬車特意留在丁府。
兩人上了馬車後,丁雲裳迫不及待問詢,「師父,我大伯有沒有提及我的婚事?」
自從進京後,事事順利,顧瑾心裡高興,便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揶揄道:「提了,你大伯說……」
顧瑾說話說一半忽然收住口,丁雲裳急死了:「師父,大伯說什麼?」
見女孩焦慮得兩頰通紅,顧瑾也不逗弄了:「你大伯說以後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再也不會將你送人了。」
丁雲裳不敢置信:「真的嗎?真的嗎?」
「師父?你可不要騙我。」
顧瑾重重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