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寒將雲青洲輕柔的放在車廂中的軟墊之上,而後伸手理了理雲青洲被風吹亂的鬢髮。
就在他打算出去查探情況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尖叫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將雲青洲的手緊緊握住,眉頭緊鎖,透過車窗向外望去。
只見狂風捲起的沙塵如洶湧的海浪一般,無情地拍打著馬車。
人們四處奔逃,試圖尋找避難的地方。
他們的面容被沙塵遮掩,看不清彼此,只能聽到尖叫聲和呼喊聲在風中迴蕩。
沙塵中,有人摔倒在地,有人被風吹得失去了方向。
原本將沙塵阻隔在外的淡藍色光罩不知何時消失無蹤,狂暴的沙塵一瞬間便席捲了大半個南部地域。
四周唯有他們兩人先一步在馬車之中待著才不至於被沙塵捲走。
這是怎麼回事?
先前從洲洲胸口中飛出去的那顆石頭呢?
莫不是別國祭師發現了他們,故意為之。
想到這種可能,池煙寒的眼眸之中掠過讓人膽寒的殺意,當視線轉到雲青洲臉上時又只剩下了如潺潺流水一般的柔情。
「苦了你了,洲洲。」他的指尖緩緩撫過雲青洲側臉,嗓音之中滿是慚愧。
......
等到沙塵徹底停下來之時,先前圍繞在馬車周圍的百姓和士兵早已不知所蹤。
現今,這樣一個無水無食的地方只剩了雲青洲和池煙寒兩人。
池煙寒將馬車之中剩下的水與糕點用長布打包起來,再將其綁到自己的身上。
「洲洲,我們離開這裡,先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仍舊在昏迷之中雲青洲,隨後將雲青洲背在背上抬腳走出了馬車。
漫天的塵土飛揚,與無盡的荒漠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灰濛濛的景象。
陽光熾熱而無情,炙烤著他們的身體。
不一會兒,池煙寒的步伐就顯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他的嘴唇已經乾裂,此刻布滿了細小的裂口,鮮血隱隱可見。
汗水從他額頭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裳,但他卻無暇顧及。
雲青洲靜靜地趴在池煙寒的背上,仍舊是沒有意識。
直到池煙寒的腳步戛然而止,目光緊緊鎖定著不遠處突然出現的那兩道人影。
隨著兩人逐漸走近,池煙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凝重和警惕。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唇緊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