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他說。
池煙寒捏了捏拳頭,尖銳的指甲將他的手心掐出了血,他卻渾然不知。
「想讓我怎麼服侍你?」他咬著牙問。
雲青洲似乎是終於沒了耐心,他拉住池煙寒的手倏然一扯,池煙寒便倒在了床榻上,腦袋磕在他的胸口。
「睡覺。」雲青洲放開池煙寒的手,任由池煙寒從床上坐起來。
池煙寒似乎還沒有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察覺到雲青洲的眼眸之中沒有半分情慾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雲青洲對他沒有一絲一毫那方面的想法。
他冷哼一聲,賭氣一般的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床沿上,差半分就會滾到床下去。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不用擔心。」雲青洲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池煙寒在這一瞬間,又多了些恍惚。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和雲青洲躺在一張床榻上,如今實現了,卻是這樣的情形下,他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意。
「為什麼對我下毒?你知道的,成為黑祭師,普通毒藥根本不會對我的生命有威脅。」
遲疑片刻,池煙寒還是將盤旋在心中好幾日的問題問了出來。
「我不會讓你死的。」
雲青洲沒有回答池煙寒的問題,反而是從口中吐出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池煙寒嗤笑了一聲,他看著頭頂的青灰色紗帳,眸中掠過痛苦:
「即便你不殺我,我也遲早會被邪物吞噬。」
「到那時,你坐在皇位上便是名正言順的了。」
說罷,池煙寒緩緩閉上了眼,他已經好幾日沒有睡過覺,如今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睡意竟是漸漸地侵襲了他。
沒有多久他便熟睡了過去,而原本平躺著的雲青洲卻突然翻了個身面對著池煙寒。
他看著池煙寒的後背,清淡的琥珀色眼眸之中是複雜晦澀的情感。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眨眼間便是小半年過去了,雲青洲夜夜留宿瑤華宮,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
有人說他娶了一個男貴妃還日日笙歌,是夜國之恥,也有人說他深情俊美,專寵一人,是個好夫婿。
但只有池煙寒知道,雲青洲看似每日恩寵他一人,其實對他什麼也沒做過。
大多數時候雲青洲都一個人端坐在書案前讀著奏摺,只偶爾同他一起躺在床榻上休息。
若非雲青洲這個皇位是謀逆得來的,誰人見了他不會說一句他是好皇帝。
此時的池煙寒半躺在軟榻上,看著手裡晦澀難懂的經書,一時間出了神。
直到宮殿之中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他才回過神來將經書放下,冷眸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