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城藝術中心的美術館,前些日子這邊裝修耽誤一段時間,現在簡單的裝修過後看起來比較有排面。
董老師在圈子較為出名,來看畫展、講座的人特別多,遠遠望去人山人海。
謝然下車後和司機道聲謝,隨後邊支付訂單邊往裡走。
剛準備返回微信給江敘發消息,結果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影站在不遠處。
江敘今日穿的是駝色呢子大衣,將身上冷漠氣息皆是掩蓋,襯得人較為柔和卻又疏離感十足,路過的人側目而視,紛紛將驚艷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但始終沒得到幾分餘光,江敘目光落在正前方朝他一路小跑而來的謝然。
冷淡的神色猶如冰雪融化。
「阿敘。」謝然小跑來到江敘的跟前。
他目露歉意,「你等我很久了嗎?抱歉,剛才來的路上有點堵車。」
江敘把手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來牽住謝然略微冰冷的手,另一隻手提著奶茶遞給對方,搖頭回答:「我剛來沒多久。」
給謝然帶奶茶這個行為已經成為習慣。
江敘只要和對方見面都會帶一杯奶茶。
「謝謝。」謝然任由江敘握著他的手幫他取暖,開心地接過較燙的奶茶。
看來江敘沒撒謊,是真的剛到沒多久,不然在這麼冷的天氣里奶茶早涼透了。
「那我們現在直接進去吧。」
江敘點頭,「好。」
兩人在進去之前戀戀不捨地鬆開緊握的手,現在是在公眾場合,避免或許張揚,需要注意形象以及尊重其他參觀者的感受。
檢票過後,他們一前一後進美術館裡。
這邊今天被董老師的畫包場,謝然作為粉絲,看著展覽出來的畫作不由驚嘆,每一幅畫他都很喜歡,並且能夠清楚說出畫的寓意和名字。
「我記得你家裡有董老師的畫,」謝然喝著奶茶走在畫廊,「那一幅和這邊這幾幅差不多是同一個時間段董老師畫出來的。」
說著眼裡露出崇拜,「我聽說董老師家庭困難,她的右手肌肉萎縮,從來沒有正規學過美術,家裡沒錢買畫筆、紙,對畫畫的熱愛讓她每天只能夠撿學校里老師用剩下的粉筆回到家裡在地面上畫畫;後來上大學遇到人生良師,在十八歲那一年畫出一幅叫做《新生》。」
謝然還記得那幅畫是破繭而出奮力往上撲的殘翼蝴蝶。
吸了口奶茶,不由讚嘆,「我個人覺得那幅畫是董老師最有靈性的畫。」
作為晚輩,他沒有任何的資格來點評前輩,只不過現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表達自身對哪一幅畫的喜愛程度。
江敘:「那幅畫我也知道,聽說被董絮老師送給她大學時的教授,這麼多年也沒有人能夠仿出畫的意境和深層含義。」
每個人的人生經歷不同,注入畫裡的情感所占的比例更是無法復拓。
謝然點頭:「對,那名教授是董老師的人生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