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被迫拉近,江熾朝前邁出一步,幾乎要抵上他的後背。耳後落下平穩發燙的呼吸,瞬間陷入江熾的氣息包裹,裸露在空氣里的皮膚,似乎也跟著熱了起來,林理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渾身不自在地轉了轉頭。
幾乎就在他側頭的那一秒,耳側傳來江熾警告的話語:「頭別亂動。」
印象中對方的聲音,從未像現在這樣近過,近到仿佛貼著他的耳廓,和著他滾燙的唇息落入耳中。林理被燙得心跳急促起來,僵硬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眼珠子無所適從地轉了轉,最終轉向前方的落地鏡里。
鏡子中江熾的臉很近,抿緊成一條直線的嘴唇,與他耳朵只有毫釐之隔。是只要他輕輕轉頭,就能輕易碰到的距離。假如不是對方緊皺的眉頭,以及那張肅冷凜然的臉,他幾乎都要錯以為,江熾是在與他耳鬢廝磨。
林理喉嚨間緊了緊,視線頻頻掃向鏡子裡江熾的臉。
身後的人有所察覺,敏銳的抬起一雙眼眸,直直地與他在鏡子裡對上。
一秒的停頓過後,江熾毫無波瀾地發問:「看我幹嘛?」
林理眉眼滯了滯,如同做壞事被抓,「……我有點口渴。」
說完仍像是覺得不夠,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口渴看我幹嘛?」江熾指尖捏住尺子,雙臂後撤收攏,不留餘力地嘲諷,「我長得像水杯嗎?」
林理沒有爭辯,江熾退開以後,口渴症狀似乎得已緩解,他僵硬地扭了扭脖頸。
尺子兩端最終重疊在他背後,江熾卻沒有嘴上說話那樣冷靜。口渴的症狀像是會傳染,江熾緊緊盯著他背脊,喉嚨里漸漸泛起乾燥。
林理的背脊平整而光滑,蝴蝶骨若隱若現呼之欲出,即便不怎麼喜歡運動,也仍舊有淺淺凹陷的背溝。
淺伏的背溝如春日溪流,穿過尺子一路延伸墜落,江熾的目光隨之下墜,最終在後腰及時收住,他心煩意亂地回過神來,拽尺子的力道緊了幾分。
圈住胸膛的尺子猛地收縮,林理跟著朝後趔趄一步,後背那對蝴蝶骨撞上江熾。
江熾呼吸一滯,力道稍重地推開他。
林理猝不及防,小腿又撞上前面凳子,膝蓋一軟就要朝下跪去。腿即將磕碰到地板時,江熾丟開手上的捲尺,伸長手臂一把撈住了他。
他維持著臉朝下的姿勢,發現江熾結實緊繃的手臂,正牢牢緊箍在他的腰下方,五根修長有力的手指,亦緊緊按入他的腰側軟肉。
時間仿佛靜止下來,唯有被江熾丟掉的捲尺,在木地板上軲轆軲轆地滾動,最終因為撞上凳子腿停下來。
江熾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劃破了眼前凝滯的時間。
兩人不約而同地回神,下一秒,江熾呼吸略沉地撤回手,他掌心支撐跪在了地板上。
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