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站在雪坡上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金色的光照耀在雪山的一側,像是被切割的鑽石,耀眼又沉默。
當地人褪下背上的負重匍匐在地虔誠的親吻雪地。
徐盡歡久久地看著這一幕,向下是蒼茫的雪山,層巒疊嶂,帶著雪沫的風颳在臉上,像針扎一樣疼痛。
以後有機會一定帶著江晏琛來這裡,他想。
徐盡歡那張清俊的臉沉浸在金燦燦的陽光里,莫名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站在他旁邊的王煜轉頭只一眼就愣住了。
「今天天氣不行。」張導幽幽道。
「是啊,好的有點過分了。」徐盡歡坐在馬紮上任由妝造師擺布。
今天的天藍的很純淨,白色的雲層在遠處不斷翻滾,整個世界明亮又輕快。
但是劇本里的這場戲需求的天氣應該是那種稍微有點惡劣的天氣。
張導捲起劇本抵在眼睛上充當望遠鏡,他通過那圓圓的、狹小的視角眺望遠方。
天氣不是很好的話也不太行,畢竟還要考慮演員和工作人員的安全問題。
況且只是爬個山這些人就要死要活的躺倒一片了。
「要不這種天氣也拍一場?萬一出來的效果也還行呢?」徐盡歡提議。
「我看行。」終於有人和自己想的一樣,張導想都沒想就肯定了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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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澄澈的就像一塊鑲嵌在蜿蜒雪山中的藍水晶。
萬籟寂靜。
突然一隻手從蓬鬆的雪地里伸了出來打破了天地流轉。
整個畫面開始動了起來。
一個身穿姑且算是白色衣袍的人掙扎著。
他的衣袍染滿了血色和硝煙,就像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與純白的雪地格格不入。
那人掙扎片刻後突然像瘋了似的雙手刨著旁邊的雪堆。
被凍裂的雙唇不住地顫抖。
「太子,太子,你在哪!」
直到那張慘白的臉漸漸露出來他才停下動作。
骨節分明的二指搭在人的脖間。
伴隨著微弱跳動的脈搏他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鏡頭漸漸拉遠,拉長。
只留一串腳印在蓬鬆的雪地上。
伴隨著俯衝的雪雁,行走在蒼茫雪原的人一個趔趄。
他佝僂著身子穩住身形,顛了顛背上的人。
「我知道你可以聽到我說話,那你不要睡可以嗎?臣知道母國有一種草藥,可以治你的嗓子,吃下去你就不會疼了。」
他的話語漸漸哽咽,背上的人就像睡著了一樣,無力的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