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所有的工作,費盡周折打通道路,滿足徐景歌的全部要求,就為了他能將沈連接到眼皮子底下,楚易瀾不懷疑沈連的能力,畢竟這廝落水救人時顯得極具英雄主義,毫不畏懼,平時對待不長眼的,也是能懟就懟,不落下風,可那又如何?
並不妨礙楚易瀾一路上心急如焚。
當年鄭歌天時地利人和齊備,說出一句讓楚易瀾心弦撥動的話,楚易瀾對他也不過稍微給點兒好臉,資源什麼的,都無所謂,指尖漏掉的財富,楚易瀾不在乎,他甚至對這個世間都變得不在乎。
但此刻,這個世間似乎又落入他懷裡。
夜深人靜,楚易瀾終於又一次、且無比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還活著,並非行屍走肉,懷裡的溫度,懷裡這個人,是他不斷叩問己心後萬分確定,不能失去的珍寶。
楚易瀾如同一個戰敗的囚徒,卻是心甘情願,將鐐銬枷鎖交到了沈連手裡。
月色落在男人眼中,深淵跟幽谷消散,盡頭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愛意在緩緩流淌。
沈連沒想苦肉計,但命好,就這麼歪打正著。
*
沈連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睜眼,渾身懶洋洋的,雖然沉,但不難受。
他掙扎著想起來,還以為自己在酒店,卻聽到身側溫潤含笑的一句:「沈先生醒了?」
臥槽?
沈連一個激靈,這個聲音耳熟啊!
看到孫秉赫那張清秀斯文的面孔,沈連沒回過神來。
「沈先生要喝水嗎?」
沈連狐疑地打量了一圈,好像是醫院。
「我怎麼來的這裡?」沈連一張口,嗓音沙啞。
孫秉赫一邊倒水一邊說道:「當然是Boss送您來的。」
沈連一個高興,都忘記自己還欠著一頓打:「他人呢?」
「守了您一個晚上,一個小時前出去了,有點兒事需要處理。」孫秉赫將床頭升高,遞給沈連一杯溫水。
沈連水喝完就適應了目前的情況,「咳咳……」他壓低語氣:「孫助理,你家Boss生氣了沒?」
「來的時候很生氣,但見到您後只剩下擔心了。」
沈連剛要咧嘴笑,就聽孫秉赫補充,「不過Boss的怒火一向具有滯後性,您總不能一直臥病在床,還是要做好準備。」
沈連:「……」
嘿,真喜歡聽孫助理講話,心肝都顫。
過了一會兒,沈連問孫秉赫:「你有辦法嗎?」
孫秉赫同情地搖搖頭:「沒有。」
另一邊——
徐景歌打了個哈欠,眼睛裡熬得全是紅血絲,聽完助理的匯報,他總算鬆了口氣,然後看向楚易瀾:「這次多謝楚總,今天沒時間招待你,你等我回去補個覺,醒來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