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碎了一整個房間,激烈之餘,又在低軟輕啜的聲音中淺淺搖晃。
直至天明。
(意會,意會,我駕駛證被沒收了,之前才鎖了一章。)
*
感到陽光照進來,沈連輕哼一聲,費勁巴拉抓過被子,又費勁巴拉蓋在頭頂。指尖都是軟的,腦子更是一團漿糊。
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什麼都不想干。
有人手背清涼,在他額上觸碰了一會兒,似乎在試探溫度。
迷糊間楚易瀾輕撫他的臉頰,嗓音也很溫柔,「沈連,起來吃點兒東西。」
沈連脫口而出:「饒了我吧。」
楚易瀾:「……」
昨晚結束,從清洗到換床單被套,全是楚易瀾一人完成,當時那個情況,你就算把沈連扔江里,他也只會隨著波浪的起伏發出靈魂深處的嘶吼:「饒了我吧!」
楚易瀾倒是一臉饜足,心情頗好,甚至從數年不進的倉庫里掏出了落滿灰塵的工具,打算給楚豬咪搭建個小窩。
等到中午,楚易瀾耐心告罄,起身上樓。
其實沈連睡的差不多了,但這並不妨礙手腳不聽使喚,他被楚易瀾叫醒,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就露出朦朧含情的一雙眼,「不吃了,我就這麼躺一天吧。」
結果說話一多,嗓子都疼。
這下沈連清楚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了。
然後被子蓋過頭頂,沈連開始裝死。
楚易瀾卻不慣著,睡袍他早就給沈連穿好了,所以掀開被子直接抱人去浴室。
「輕……輕點兒!嘶!」沈連都不知道先按住哪個酸疼點比較好。
丟人啊……沈連心想,之前大放厥詞的時候,腦袋恨不得抬到天上,看楚易瀾那麼克己守禮,甚至做好了這方面體驗「一般」的準備,結果呢?
昨晚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蹦,說狠了楚易瀾更狠,說軟了楚易瀾還是狠,哼哼唧唧那個慘樣,沈連都不想過多回憶。
楚易瀾放下沈連讓他站穩,青年沒穿鞋,雙腳就踩在楚易瀾的腳面上,動作十分遲緩,手快斷了似的刷牙洗臉,他一躬身,楚易瀾橫攔在他腰上的手就用力,防止這人滑下去。
楚易瀾輕笑,覺得沈連應該學乖了。
才怪。
只見這人突然看向鏡子,對上楚易瀾的目光,揶揄而驕傲地笑了笑,開口就是:「我這擇偶標準,你說說,吃的多好。」
楚易瀾:「…………」
楚易瀾平生佩服的人當中,沈連該有一席之地。
楚易瀾天不亮就給寧斯銜打了電話,詢問他不發燒是不是就代表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