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哀嚎一聲栽倒在床上:「我跟寧斯銜不共戴天!」
沈連知道楚易瀾沒開玩笑,他不斷深呼吸以此滅火,翻身的動作帶著泄憤味道,奈何楚爺不動如山,沒折騰幾下,沈連就蔫巴了,他跟身體似乎有些不同調,他覺得不累,可一旦安靜下來,疲倦很快就吞噬理智。
「如果呼吸不沉重,可能會伴隨著嗜睡,讓他好好休息就行。」寧斯銜在電話里叮囑過楚易瀾。
過了很久,確定沈連睡著了,楚易瀾才翻身起來。
就著月色,他給沈連腳邊蓋好被子,從後面以擁抱的姿勢,感知著沈連的呼吸,很平穩,比起前晚的急促,明顯有所緩和。
楚易瀾控制不住地收緊臂膀。
他的世界覆滅又重建,是沈連一磚一瓦,搭著天梯進來的,楚易瀾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任何事。
渠都的夏季不長,幾乎是一夜之間,秋風就漲了起來。
楚易瀾將全部工作都帶回了家中,跟沈連可以說形影不離,一般楚易瀾辦公,沈連就戴上耳機看電影,那些老戲骨參演且拿了大獎的片子,都是他的重點學習對象。
徐景歌來電話的時候,楚易瀾剛給貓崽放好罐頭。
他嘴上嫌棄人家胖,實際上哪怕芬姨餵過了,只要楚豬咪蹭著腳踝叫兩聲,楚易瀾就能再拆一個。
相比較而言沈連這位真正的收養人卻沒那麼上心,他只會在楚易瀾心口不一的時候,得逞似的笑一笑。
「過幾天『藍海計劃』的商會,我得過去,請我吃飯啊。」徐景歌語氣懶洋洋的。
楚易瀾:「沒錢。」
徐景歌樂了:「你特麼理由能再扯淡一些嗎?」
「你想參與?」楚易瀾直接點破。
所謂的「藍海計劃」是連通渠都跟隔壁輕海的一座大橋,由政.府親自盯著,當時招商酒宴,楚易瀾往那兒一坐,很多人都默不作聲,亨泰絕對有這個財力,能跟楚易瀾爭的沒幾個,上流圈子等級森嚴,包括馮悅山,同楚易瀾這麼好的關係,也不敢說能為馮家爭取到多少。
在龐大的家族利益面前,個人私交不可避免地要往後稍稍。
想要吃的人太多,楚易瀾必須做好這個操盤手,否則裂小縫出麻煩,無窮無盡。
但楚易瀾沒想到徐景歌身在藺市,都這麼感興趣。
「你跟輕海有生意往來?」楚易瀾又問道。
徐景歌有點兒佩服這人的敏銳度,「嗯,到時候港口開了,我跟輕海的秦家想拿下優先使用權。」
這話說的十分溫和。
楚易瀾卻輕哼一聲:「胃口不小。」
以前他們兩人不太搭,有那麼點「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可如今不一樣了,藺市當時面臨洪水危險,彼此都幫了對方很大的忙,更別說如今沈連跟常清還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