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來我站這兒?」馮悅山輕笑:「我答應你們玩,可沒答應我親自玩,這我大哥,他出面就是我出面。」
沈連認下這句「大哥」,撩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行,大哥給你撐場子。」
大家都是圖一樂,話說到這份上,也就不糾結了。
陳木只認識沈連跟馮悅山,活動範圍比較小。
「吃飯了嗎?」馮悅山問。
陳木總要頓一頓,確定馮悅山在對自己說話才會回答:「還沒。」
「那邊桌上有吃的,想吃什麼自己拿,不用跟我客氣。」
陳木抬頭,對上馮悅山的目光,心口驀的一驚。
馮悅山樣貌不俗,平時是貪玩了一些,可一旦正經起來,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底氣便清晰顯露,包間內光線昏暗,馮悅山高出陳木一個頭,目光掃視而來時不免顯出幾分居高臨下,他微微抿著唇,眼底的情緒有瞬間的清明,但不等陳木捕捉,就藏於一陣茫茫霧靄中。
這本也沒什麼,可陳木就是有種被緩慢滲透的錯覺。
沈連打出一張牌,順便朝這邊看了眼。
不著急,誰在伺機等候誰在暗中摸索,只需要一個非常小的契機,就能在這群人精中變得真相大白。
這裡提供的糕點很不錯,陳木愛惜,先拿來盤子,然後一個個裝上自己想吃的,最後找個安靜位置坐下,就著茶水,一口一口,態度平和中帶著幾分虔誠。
馮悅山跟人碰了杯酒,朝對面方向瞥了一眼。
馮少嘴巴早就吃刁了,來這種場合就是喝酒玩樂,要論吃,得換地方,不說渠都頂級餐廳,至少特色聞名的大酒店,高低擺一桌,其實多數情況下掃兩口就飽了,滿目琳琅用以果腹的東西,對馮悅山來說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具象化地從一個人身上看到什麼叫做「愛惜糧食」。
太特麼玄幻了,馮悅山心想。
這邊沈連在牌桌上大殺特殺,殺出去兩撥人,楚易瀾趕來時他剛好重新開了桌,贏得高興,便揚聲說道:「馮少,大哥我保住了你的面子!」
楚易瀾看向馮悅山。
馮悅山:「?」
只是帶著玩,又沒喝酒!
溫熱寬厚的手掌覆上後脖頸,沈連本能激靈了一下,然後身體跟靈魂都認出來人,沈連沒顧得上回頭,趕忙說道:「你在旁邊等我會,搓完這把來找你,乖啊,啵啵啵。」
對面的兄弟一臉驚恐,差點將牌扔了。
楚易瀾真就找了個地兒坐下,讓服務生上茶。
馮悅山賤兮兮地湊上來,「真不喝一口?我在這有瓶珍藏。」
楚易瀾淡淡:「陳木怎麼也在?」
馮悅山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