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吧。」
一般快遞寄不到這裡,若非主人家給的通行證,在門外就會被安保攔下。
馮悅山先是快步走著,隨後不自覺小跑起來,包裹由傭人收著放在了桌子上,四四方方一個,不大不小,用的紅色包裝盒,瞧著還挺喜慶,打結的絲綢帶上放了一張素白淡雅的卡紙,其上用漂亮的小楷寫著【馮少親收】。
沒來,馮悅山在心裡嘆了口氣。
其實心中早有預料,依照那人的脾性,除非工作需要,否則這種場合肯定不會來。
馮悅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鬼知道他怎麼想的,爺爺壽辰,會張口邀請陳木,馮悅山還記得陳木當時驚訝疑惑的眼神。
「我邀請了很多朋友!」馮悅山給自己找補。
「那也不合適。」陳木很冷靜地說:「馮少,你邀請的那些好友中,有誰跟我一樣嗎?」
話不用多說,但意思明確。
一樣的背景,一樣的階層,就算在娛樂圈,陳木如今也是半個查無此人。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身份去馮老爺子的壽宴,不合適。
馮悅山事後懊惱,他過於著急了,只是那一天,他難得再見陳木,一陣寒暄結束,腦子逐漸發熱且不受控制,而忽略了一旦這種場合他有所疏漏,會讓陳木十分尷尬。
馮悅山不知道的是,人的某些情緒,如廊下長風,看似安靜,可樹能感知到。
馮悅山上前拆開了禮盒。
陳木拿不出太貴重的東西,再說他眼中的貴重,於馮家而言也不算什麼,只是偶然一次聽說馮老爺子喜歡花草,便在最大能力範圍內,搞來了一盆紫蕊蟹爪蘭。
放在巴掌大的花盆裡,靜靜結了苞。
「少爺,需要我放起來嗎?」傭人詢問。
「不用了。」馮悅山回答。
青年眼底的愁緒轉瞬即逝,等再出現於眾人面前,又是那副吊兒郎當,又金貴得意的樣子。
彼時楚易瀾跟馮老爺子聊完,一併從樓上下來。
馮老爺子一身紅色太極裝,上面用金線繡著古字「福」,年近九十,瞳孔稍有渾濁,但期間仍存一縷精光,十分長壽了。
馮悅山湊到沈連耳邊小聲說:「我爺爺不知道羨慕了多少次,希望家裡出個我楚哥這樣的人物。」
沈連:「馮少不用妄自菲薄,你也是個人物。」
「真的?」馮悅山高興。
「真的。」沈連說:「畢竟能賣兄弟的同時還把孫助搞破防的,您獨一個。」
馮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