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謝清安站得足夠遠,沒有辦法再偷看以後,虞青染咬著筆桿子想了想,最終在花燈上歪歪斜斜寫下幾個狗啃字。
一願富常伴。
嗯,不錯,暴富就是她虞青染的畢生所求。
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又不要臉地添了幾個字。
二願身無恙。
既然二願也有了,那不得再貪心一點來個三願?那第三願……
虞青染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思考自己還有什麼想要,鬼使神差的,居然莫名想到了顧淵。
顧淵這人吧……雖然有些討厭,但好歹也是她的目標人物。他的情況好了,對於她來說,似乎也算好事。
虞青染撓了撓頭,想著自己所求的也不多,那這第三願就便宜顧淵那廝了。
於是,她提筆刷刷寫下第三願。
三願顧淵順遂安泰。
寫好心愿後,她捧著花燈小心翼翼地放在河面上,然後輕輕撥動水面,花燈受到了推力慢慢飄走。
虞青染上揚著嘴角,心情看起來頗為愉悅,「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狡黠一笑,然後還沒等謝清安反應過來,就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
謝清安無奈一笑——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臉上永遠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原地躊躇了一會,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
就在兩人走後,身著玄衣的顧淵從一棵樹後走出,他的眸光始終淡淡的。忽然,他飛身而起,迅速往滿是花燈的河面掠過。緊接著又穩穩噹噹地落在河的對岸,手裡多了一盞花燈。
正是虞青染先前放的那一盞。
他毫不客氣地將花燈展開來,虞青染寫的狗爬字毫無保留地出現在他眼皮底下。
或許是沒見過這麼丑的字,他的眉毛微皺,臉上是無比的嫌棄,隨即注意力又被上面的內容吸引了,然後眉毛皺得更緊。
後來不知是因為什麼,他的神情複雜,臉色居然還有點微紅?
微微有些薄繭的指腹摩挲著花燈,似是想起什麼,又將花燈放回了河面。
花燈在水中懸浮盤旋了一會兒,慢慢飄向遠方。
滿河花燈的光映在玄衣少年的臉上,莫名給他添了幾分柔和。
……
虞青染脫離謝清安的視線後,開始肆無忌憚起來——謝清安跟著讓她無端生出一種被人約束的感覺。
她去了酒樓,想著喝點酒暖暖身子,但忽然又想到自己沒錢,於是就站在酒樓門口原地躊躇。
此時天上的雪已經開始下大了,冰涼的雪夾雜著雨水落在她的臉上身上,虞青染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原本應該趕回謝清安那個郊外宅子的,但今夜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有些煩悶。更確切一點,是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