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太忙了嘛,」柳意擦了擦淚,一隻手拉著虞青染,另一隻手拉著春風,「說來話長,我們回屋慢慢說。」
一旁的車夫打趣兒道:「喲,你們和酒家還是熟人啊?真是巧了!酒家,這回我可要討上一壺酒喝了,您不建議吧?」
柳意揮了揮手,「哈哈,行啊,隨意喝,給你免單!」
一旁被人忽略了的顧淵抿了抿唇,跟著虞青染進了酒家。
三人拉了一會兒家常,春風指了指正在忙著招呼客人的那個男人,「這個就是柳意姐的心上人了吧?」
柳意紅了臉頰,但還是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對呀,這個酒家就是我和他一起開的,掙的錢也夠補貼家用。我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只求平安幸福便好。」
虞青染點點頭。
聊了很久後,雨也停了,虞青染和顧淵上了馬車——春風留了下來,她打算以後都留在柳意的酒樓幫工。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馬車裡,顧淵抓著虞青染的手,氣鼓鼓道:「以後不許忽略我。」
「好。」虞青染無奈一笑,感情這傢伙是記恨她剛才只顧著和柳意敘舊,而冷落了他,這會兒在生氣呢。
過了好一會兒,顧淵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這裡是阿娘的故鄉。」
虞青染輕輕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顧淵眉眼柔和,像是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憶里,「人人都說江南姑娘溫婉賢淑,在我記憶中,阿娘便是這樣的人。」
「或許是她性子溫婉,又或許她只是將軍府的一個小妾,經常有人欺負她。即便是這樣,她也依舊笑臉相迎,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
「後來稍大一些,我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阿娘從前只是將軍府的一個妾室,後來我爹……酒後無德,這才有了我。」
顧淵深吸一口氣,眉目間的柔和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悲痛,「後來,阿娘因為一點小事惹怒了他,他便失手將阿娘打死了。當時,我就躲在門外親眼目睹。」
「我以為他會愧疚,但沒有,什麼都沒有,不僅如此他還派人將娘親的屍體隨意處理了,好在管家心善,將阿娘的屍體送回故鄉安葬。」
因此,這麼多年來,今日他才得以見到母親,並且是以這種方式。
虞青染抽出被顧淵抓住的手,輕輕地抱住她,「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陪你。」
顧淵加緊了這個抱,嘴角微微上揚,「好。」
前面的車夫叫道:「誒!到嘍!」
顧淵先下了車,穩穩噹噹地將虞青染扶下。
「哇!」
虞青染看著眼前的那一套青磚黑瓦的房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比起一個大拇指:「不錯啊!有眼光!」
顧淵眉眼彎彎,「喜歡嗎?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