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距離他臉龐一厘米的地方,細細描摹著什麼……
路時遇又是一怔:「你說什麼?」
時染聲音太輕,他剛沒聽太清楚,她說的……是幻覺嗎?
還是他聽錯了?
時染濕漉漉的臉上笑開,懵懂又毫無防戒地笑,這次聲音響了些:「路時遇,你知不知道,我很難受,我渾身都難受……」
時染的手停在男人的右臉頰旁,聲音有些沙啞,哽在喉間,顯得可憐:「那個胖子張總一定在我的紅酒里動了手腳,可我又能怎麼辦,我只能喝啊。」
男人喉結一動,低聲開口:「時染……」
話還沒問出來,時染忽然放下了手,秀眉微蹙,聲音越發沙啞了,沙啞中還有些嬌軟地打斷了他:「路時遇,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一說話肯定是要質問我……」
時染慌裡慌張地擺手:「可你一質問……我,我就容易開口傷害你……所以你不要說話,就讓我看著你,可以嗎……」
接下來,路時遇抿著唇,面無表情地任她看著。
路時遇想,他大概是瘋了。
一動不動站在洗手台旁邊,一聲不吭,讓腦子不清楚的時染看了足足有三分鐘。
在這三分多鐘內,路時遇就看著她黑乎乎的大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不時蹙眉,低頭解了一顆自己的上衣紐扣,難受地嘟囔著熱。
直至廁所某隔間響起了沖水的聲音,路時遇才回了神。
看著她白生生的手指即將解開上衣的第二個紐扣的時候,男人瞬間上前,大力地扣住她不安份的手腕,眼神陰鬱複雜,又隱隱夾雜了些許暗火:「時染,你到底想幹什麼?」
第11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
路時遇這次手下的力道沒有絲毫留情,痛得時染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吸完涼氣,時染混沌的大腦有了一絲絲的清明。
如果是幻覺,根本不可能有痛覺。
她剛迷迷糊糊的,有沒有說些不該說的……
「放手!」時染心底一慌,渾身一個激靈,想要掙脫,這才發現,力氣有點不如往常。
路時遇垂眸,盯著她酡紅生媚的臉蛋,視線略微下移,就是時染白皙隱現的鎖骨。
路時遇重新將視線鎖在她臉上,一副嗤笑的口吻:「時染,你剛才說了要多看我一會兒,還在我面前解衣服。現在卻要我放開你?你腦子裡裝得都是什麼,這麼自相矛盾?!」
「……?」
什麼叫她說了要多看他一會兒??
什麼叫在他面前解衣服???
時染好不容易清晰的腦子又開始轉亂,路時遇又開始了嘲諷:「時染,五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