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周遭都是漫無邊際的暗色幽深……
一抹褐色衣衫的婦人身影也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意識被逐漸剝離,疼痛與黑暗,周而復始……
她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澤地,前方的前方,微光未泯,可她就是走不出來。
那抹光,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出去……
出去了才有可能找到那個褐色衣衫的婦人,那婦人養育了她多年,對她關懷倍至,是她十多年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哪怕渾身疼痛窒息,她拼著全身的力氣,用力地衝著那抹光撞了過去。
「嘩——」地一聲。
刺目的白光將她籠罩,整個黑暗的世界頃刻間成了白色,明媚耀眼地令人睜開眼睛又差點因難以適應而難熬地蹙眉閉眼。
「染染?染染,你醒了?」
一道輕柔溫婉的女聲穿入耳中,時染伸手按了按腦仁,眼皮似沉有千斤重鐵。
「染染,染染?」
「染染,染染?」
各種不同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急切而關心。
時染盯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看了許久,才僵澀麻木地轉了下瞳仁,側目,映入眼帘的是時女士和阿姨擔憂的面容。
時女士溫雅柔和的臉上與時染目光對上後,流露出淡淡的笑容:「染染,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時染搖頭,唇瓣有些乾涸地動了動:「我剛夢到院長不見了?院長呢?我有好多話想跟她說……」
時女士與一旁的阿姨頓時臉色一僵。
時染一顆心驀地下墜:「所以……我不是在做夢,對麼……」
對啊,怎麼能是做夢呢……
她自欺欺人也該結束了……
…………
時染醒來已經是院長去世的第二日了。
按照江城風俗,該封棺了……
這段時間,消瘦的人很多,包括時染,包括阿姨,也包括時女士,院長於時女士來講,是朋友。
時染拿到院長遺物是在醒來的第二日,那是一個刻著福字的長命鎖桃木吊墜,木體清香,雕刻做工精緻,觸手平滑。
桃木底部,刻著小小兩個字——時染。
時染後面,刻著更小的幾個數字96.1.16
這是她們在醫院見到時染的第一天,兒時的實時染就佩戴在脖子上的東西,沒有人生來是孤兒,可找尋時染家人不是一時半刻便能成事,憑著一個桃木吊墜尋人至今,依舊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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