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染話音落地後,不知什麼時候,本來還在洗手台洗手的少年已經走到了她身前,與武洋四目相對的同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時染看到路時遇雙手還沾著些許零星的水珠,因為自己不喜歡手上濕噠噠的,所以她從兜里摸了兩張紙巾遞給路時遇。
武洋看著路時遇接了紙巾,冷峻地勾起一抹唇角弧度:「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武洋,凌東的老朋友。」
震驚只在時染腦海里盤旋了一秒,很快扯唇,從路時遇身後探出腦袋:「你好,武洋同學。關於你說的話,我有話想要反駁,你願意洗耳恭聽嗎?」
路時遇腦仁開始隱隱泛起一抹熟悉的痛感。這丫頭要搞事!
武洋嘴角弧度拉平,蹙眉:「說。」
這個叫時染的音線乾淨,皮相極美的臉上是一貫的乖巧安靜,那毫無攻擊性的語氣,要是他先跳腳罵罵咧咧了,倒顯得是他的不是了。
時染直接往側邊邁跨了一步出去,大大方方將自己脫離了路時遇的遮蔽:「首先,關於你說的凌東沒有路時遇長得好看,我承認。我是個看臉的人,路時遇正好長我審美點上了。我要反駁接下來你的所有話。那句……熱臉貼冷屁股。我並不覺得我看上的人有多冷,反之,是我對凌東更冷。「
武洋:「你特麼知道自己冷,不能對我兄弟好一點嗎?」
時染:「我看到前面有個人掉了錢包,我當然只要撿起來還給他就行。難道我還要對那個錢包進行殺菌消毒處理嗎?那叫多此一舉。「
路時遇聞言,覺得時染的毛線團腦子是真的繞。撿錢包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嗎?
武洋眼睛一眯,不是很能理解地過來:「……啥?能不能講點人話?長話短說?!」
時染:「多勸勸你兄弟,讓他別浪費時間。」
武洋:「……」
時染想了想,有些發愁地建議:「或者你幫他介紹個對象,讓他好好去對別的小姑娘。」
武洋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磨了磨後槽牙:「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心啊,我兄弟對你死心塌地,你卻讓我幫他介紹對象?」
時染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這麼凶幹嘛?」
話音還未落全,身前驀然擋上一抹頎長如松的少年後背。
時染愣住。
武洋看著忽然橫插一腳進來的路時遇,眉心狠狠皺了起來,卻在下一秒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
……
「有仇……」
「這仇從何而來,還不是因為你看不慣你罵了染染?」
凌東前段時間那幾句腦洞大開的話,當時他聽了只覺得毫無邏輯,現在看來,忽然覺得了多了那麼幾分道理。
……
被路時遇擋在身後的時染,一下跟吃了安定劑似的,方才那會兒被社會哥嚇到心底哆嗦的那下一下成了雲煙飄散。
時染有恃無恐地又從路時遇身後鑽出了一個小腦袋瓜:「我還要繼續反駁。路同學品學兼優是個好人,你不能總這麼誣陷他。」
武洋思緒從凌東的話裡面回了神,這會兒再看向時染在面容清冷的路時遇身後只剩一個腦袋探出來,尤其成了狐假虎威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