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覺得身上莫名奇妙開始熱。大概是因為火鍋冒熱氣,人多聲多也容易使人產生煩躁熱。
她脫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裡面是一條緊身加絨的黑色羊毛絨內搭。
下一秒的時染又挺直了脊背,脫了外套後跟換了個人似的,努力冷漠了一張臉,認真地問他:「所以你不是不記得我不吃土豆???」
時染此刻表情是莊重嚴肅的。
路時遇覺得,他但凡口是心非來一句「不記得」,這丫頭能下一秒拍桌而起。
「記得。」路時遇認命,耐著性子繼續溫聲勸她,「你還在長身體,挑食要改。」
「所以你一點不挑食?」時染反問。
路時遇:「我獨不吃辣,其他不挑。」
時染挑眉,目光不自覺定在路時遇胸膛前,恍惚了兩秒,緊接著下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卻又帶上了別樣的歧義色彩:「對了,你希望我身體長哪裡?我一定盡力。」
路時遇被她盯得腦仁更疼了,同時注意到時染目光所及的位置後,只覺得太陽穴都隱隱跳了下。
還真是時染本色。
忍住伸手將對面小姑娘眼睛罩住的衝動,他語氣一下清冷了不少,帶上了那麼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時、染、」
意識到路時遇的低氣壓,時染一個激靈,使勁甩了下腦門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我不看了,您息怒……」
時染意識到,很快她地位又變成了那個可憐兮兮的。
憑啥呀?今天他才是那個賠罪的!怎麼弄得好像自己在賠罪似的。
時染再度挺了挺脊背使自己看起來一本正經,下巴微抬看向他:「你為什麼在我面前那麼傲?」
他憑什麼傲?憑他被人揍了??還是憑他在電話里騙他???
路時遇:「……吃。」
語罷,路時遇又一股腦兒往她的辣鍋里倒了挺多七七八八的東西。
至於自己這邊的清湯鍋,反應遲鈍到熱泡才剛開始往外冒,路時遇倒菜的量還不足時染這邊的一半。
路時遇話題轉得生硬,時染又被他的一番操作驚到。她剛如果,沒看錯,那個拼盤裡還有黑色木耳!
他好像……一直對她的食量存在著偏見……
時染握著筷子的手僵硬了好一會兒。
路時遇無奈搖頭,難得貼心地撈了一片薄薄的土豆片夾到她碗裡:「發什麼楞?吃啊,試試熟了沒?」
不等時染從路時遇給她夾菜這樣的震撼里緩過神來,路時遇又勾著唇角道了句:「我希望你可以不那麼挑食。」
時染:「……!!!」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時染盯著自己碗碟里從來不吃的土豆,那股子小時候的天生反骨往外冒,跟個小孩子鬧脾氣似的木著一張小臉看向他:「你是來給我賠罪的還是來專程來拱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