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武洋素來無瓜葛,也沒聽到過武洋辱罵她。
武洋終於直起身子看向她,又問:「時染同學,剩餘的話,我可以單獨跟你聊聊嗎?」
時染:「……」
時染跟著武洋去了班級後樓梯口,人少,安靜。
武洋看了眼周圍暫時沒其餘人,斜身靠在樓梯欄上,語氣一下不復教室里的認真,此刻顯得懶洋洋的,臉上浮出煩躁:「人只讓我來道歉,但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讓我來給你道歉的人是路時遇,我是被他逼迫的。」
時染:「路時遇逼你?」
武洋:「跨年那天下午,放學後,我找朋友把路時遇教訓了一頓。很奇怪,他干架那麼厲害的人,沒怎麼反抗。後來直到晚上,我才知道我那幫朋友被請進了公安局。
路時遇不怎麼還手的原因,是為了讓他自己受傷。
他傷得越重,我那幫朋友就越不好脫身……」
瞥見時染仍舊困解的表情,武洋輕嗤:「你他媽腦子還沒轉過來嗎?路時遇這樣針對我!是為替你討個公道!」
在時染還腦子亂糟糟的時候,武洋繼續告訴她:「我在洗手間裡罵你,路時遇聽不得你被我罵,所以才會把我和程毅反鎖在洗手間。現在我想救我那幫朋友,只能跟你道歉。」
路時遇就是個畜生。他要是不道歉,竟然還要起訴他那些仗義的朋友。
武洋煩躁地說了很多,邏輯性不強,諸多廢話,甚至差點爆粗口,時染始終是一副溫淡的表情,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你到底聽沒聽懂?!」武洋眉心狠狠蹙起,下意識煩躁地踹了一腳旁身旁的樓梯豎杆。
真是見鬼,這女人聽了都不害怕的嗎?
武洋磨了磨後槽牙:「喂,我說你還是個正常人嗎?路時遇把我和程毅鎖廁所不承認,事後還任我朋友打把我朋友成功送進局子,你不覺得路時遇心思沉重很可怕嗎?」
「我很正常。」時染遲緩頷首,聽到武洋踹東西也沒什麼反應,聽完他的暴躁發言,一雙清澈乾淨的眼睛看向校霸已經不耐煩的臉:「你那些朋友除了打他臉,還打了哪裡?」
原本她還好奇武洋為什麼告訴她這麼多,聽到後來才懂是想讓她因為懼怕而遠離路時遇。
呵……
「我怎麼知道,我這次又沒參與鬥毆……」武洋想了想,又道:「好像主要是腰腹吧,路時遇做了個傷殘鑑定報告,就拿那一紙東西想要起訴我朋友們。不是,你問題重點不對吧???」
時染:「挺對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時染語氣淡得很。
武洋見她要離開,上前橫跨一步擋住了時染的去路:「你不害怕?路時遇他細思極恐!」
「那只能說明你蠢,罵人就該知道隔牆有耳,何況是衛生間這樣的環境下。」時染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如果我聽到你罵路時遇,如果我也會反鎖門,你一定會被我鎖裡面。」
「……」
「什麼話都是你在說,我就該信你嗎?」
「……」
「我所能回答你的,只有一句,我接受你的道歉。」
「……」
「我還有事,再見。」時染微微一笑,最後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