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低頭表示歉意:「對不起嚴夫人,因為我母親去世了,所以我當時不太願意提及姓名,讓您病情起伏了,實在對不起。」
「黎丫頭和阿忌剛也跟我說過了,我仔細想了下當時的情況,我確實不夠尊重你。」董玥揚言語溫和,「對不起小姑娘,是我失控了。」
時染愕然抬眼,對上董玥揚含笑到毫無攻擊的眼眸,仿佛二十分鐘前與她鋒芒相對的人被優雅闊太奪了舍。
很夢幻的場景。
嚴忌給她搬了把椅子過來,拉回她的夢幻:「我媽姓董,以後喊董女士。坐吧。」
時染:「……」
時染坐下,將手裡的袋子放在腳邊,淡淡朝董玥揚笑了笑,進入正題:「董女士,我媽媽叫時雅彤,您是……認識我母親嗎?」
時雅彤……
聽到答案的董玥揚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莫名,像是意料之內,又像出乎意料。
這次沒有情緒激動,也沒有失控砸東西。
董玥揚兀自搖了搖頭,望向時染,語氣像在自我調侃:「你是時雅彤的女兒,你們這麼像,你又是湖城人,我早該猜到的。如果當時我直接問你,你母親是不是叫時雅彤,或許我們之間也不用道歉了。」
時染:「所以您認識我母親?」
董玥揚:「見過,我認識你母親,但你母親不認識我。」
時染:「???」
黎小星有些好奇:「什麼意思啊?」
董玥揚語氣很淡:「我見過你母親的照片,在我丈夫的皮夾隔層里。」
也不管病房裡其他人作何反應,董玥揚無奈一笑:「你母親,應當是我丈夫的白月光。」
第390章 時染:嚴哲對我母親不是恨嗎
砰——
一道聲音平靜,卻炸如驚雷響。
黎小星愣了。
嚴忌也愣了。
時染心頭一跳。
為什麼一個原配可以這樣平淡無波地,說出自己丈夫皮夾里有白月光照片的話?
董玥揚就好像只是在闡述一件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稀疏且平常的事情。
無關痛癢。
這任誰都無法理解。
時染甚至忘了呼吸,忘了自己應該作何反應,給出什麼樣的回答才算正常,腦海里的所有思維已經瞬間被炸成零星而殘敗的灰燼。
時間冗長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時染因為憋氣而緩過神。
「董女士,您是說,您的丈夫嚴哲,喜歡過我母親?」
時染一字一字講得極為緩慢,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虛浮到宛是氣息將盡。
董玥揚見時染這副靈魂脫殼般的模樣,失笑:「是啊。你這姑娘怎麼回事,鎮定些。」
董玥揚轉頭正要吩咐嚴忌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