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盒子形狀看,時染估摸是條項鍊或者手鍊。
路時遇有兩秒沒出聲回應,時染權當他默認。
下一秒,時染揚起脖子直視他,望進男人隱隱含笑的深邃眼底,時染清了清嗓子語氣強硬:「路時遇我可告訴你,我這手還酸著呢,你不要以為煮碗破面送個禮物我就會消氣。我沒那麼好哄。」
白眼狼角色被時染演繹得惟妙惟肖。
她似乎忘了幾分鐘前勾著他手指求他幫忙的人是誰。
「不是禮物,是我爸的頭髮。「路時遇語氣要多清雅有多清雅,長長「嘖」了一聲,故作遺憾地將盒子背到身後,「既然消不了氣……那還是扔了吧,我再另尋他法。」
「……!!!」
還真讓她猜中了,他確實有上次鑑定剩下的。
時染瞳孔震驚,臉上的傲嬌有片刻僵硬。
眼睜睜瞧著他將盒子藏到身後慢吞吞就要轉身離開,時染腦瓜子嗡地一聲,趕緊撲上去雙臂死死摟住了男人勁瘦有力的腰:「別別別,我要我要我要,路少爺,我這氣已經消了。」
「哦?是嗎?」男人反詰的調調不咸不淡。
時染點頭如搗蒜,變臉程度猶如翻書速度,摟在他身後的雙手不自覺開始摸索絲絨盒子。
在哪兒呢到底……
還沒摸索出個所以然,下一剎被男人單手扣著手腕逼退到了床背軟墊上,男人欺身壓近,一條膝蓋擠進她雙.腿間將黑色浴袍死死壓住。
時染心尖一提。
眼前投下一篇漆黑陰影,周圍空氣陡然稀薄,偏偏很沒出息般欣賞了三秒鐘男人近在咫尺的神顏,時染忽而覺得喉間發澀。
她努力穩住心神,扯唇訕訕一笑:「那個……要不你直說吧,要怎麼樣才能給我。」
路時遇惡劣勾唇,玩味的笑容里顯然意有所指:「你不是會哄男人嗎?」
他指的是她瞞著他給嚴忌送禮那回。
時染臉龐迅速漲紅,後槽牙咬得死緊,暗暗攥緊了小拳頭。
這男人分明就是坐地起價!
時染腦海里在擰腰奪盒與親他一回的兩條方案里,猶豫了十幾秒,就在她決定選擇方案1後實行的前一瞬,男人一個溫柔輕淺的吻落在了她唇角。
僅一下,將她腦子裡的兩個完整方案碾得七零八碎。
旋即,男人將盒子塞到她手心,一字字溫聲到告訴她:「行了不逗你了,拿好,我這兒就剩一根了。沒了得去江城給你弄了。」
時染怔愣垂眼,他不溫不熱的寬大掌心包著她的手背,五指修長分明,一個黑色絲絨盒子靜靜躺在手心。
半晌,時染才訥訥憋出一句話:「怎麼才告訴我?」
男人低頭湊過去朝她笑:「我的錯,不該逗你。不氣了,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