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雪團,隨你砸,砸哪裡都行。」
路時遇凝睇著她,黑眸里沒有一絲閃躲。
【你得陪我玩打雪仗,為了懲罰你今天把我吵醒,打雪仗前你得在原地先讓我砸你兩個雪團。】
時染抿了抿唇,怔忡間想到從前自己說過的話,又看了眼舉在身前的兩個雪球,一時啞然。
她隨口一提的話,他倒記得緊。
她只恨自己這氣來的快,去得也快。
兩隻手就像不受控制一樣將他掌心兩個雪球隨意丟到一旁,觸到他冰寒如雪花的大手,再度嘆了口氣,兩隻小手給他捂了捂。
真是,手都寒成這樣了,還去揉雪球,虧他想得出。
時染忍不住道:「真不冷嗎?知道給我準備圍巾,怎麼就不記得給自己備一條。」
路時遇英俊的臉上浮現笑容,笑得顛倒眾生,惹得時染心頭一跳。
只好虎著一張臉瞪他,溫熱的手心用力給他搓了搓嘗試生熱:「給我好好回答,別笑得這麼不檢點。」
頭一回聽聞,不檢點這種詞彙還能安在男人身上。
時染低下頭湊過去往他手心呵氣,偶爾抬眸覷他一眼,卻見他笑得愈發不檢點。
一中寢室樓外矗立著的兩排路散發的光暈鮮明熾亮,隔著黑傘照下多了絲絲縷縷的昏暗,顯得時染對面的男人笑容絕色地不似真人。
時染氣結,暖了會兒也不見他大手有升溫的趨勢,幽幽開口:「我告訴你,我只是擔心你怕你凍著,你要非覺得這是點火撩撥,那你有本事把我按樹幹上來場現場直播,只要你不介意自己女朋友在中途被人看了去。」
這番話既是時染的解釋,也含著埋怨撒氣的意味。
他低低笑開,笑聲磁性爽朗。
時染頓時垮了一張臉睇他。她講的話有這麼好笑麼?
路時遇斂笑,抽出手將人摟到身側,連帶著她軟乎的小手一併揣進了自己的大衣兜里,邊往前走邊低聲討饒。
「我的錯,我沒那本事,我介意。」
「……」
「是我狗咬呂洞賓,時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和我計較了,可以嗎?」
「看你表現咯。」時染輕哼一聲,卻沒能壓住上翹的唇角。
哪怕心裡氣早泄到沒邊,但嘴上仍是傲嬌。
大抵是被他慣過了頭,面對心愛的男人,女人總會偶爾流露出口是心非的一面。
兩人牽著手不自覺走到寢室樓後面的轉角處,右轉了才一步,路時遇兜里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響起,是項勛。
他歉意地看向時染,將傘遞給她:「工作上的事情,你先玩會兒,回頭我處理好來找你。」
路時遇囑咐完後轉身離開接聽。
時染倒無所謂,獨自一人往前踏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