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聽。因為你爸才是那個第三者。」
嚴哲不咸不淡的聲音混著微寒的風傳來。
時染眯了眯眼。
嚴哲伸手指了指遠處:
「就是籃球場那塊綠色塑膠的場地,你母親對我一見傾心,等我打完球,她眉眼彎彎地上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我叫時雅彤,可以認識一下你嗎』,我當時從不缺乏追求者,我覺得她和其他女人一樣膚淺,喜歡我只看皮相。」
「我有每天打球的習慣,她就每天蹲,每天找各種各樣的藉口跟我聊天。一周我就受不了了,我狠話拒絕了她把她惹哭了。」
「可她第二天又來了。後來不管我怎麼拒絕他,怎麼冷她,她始終毫不在意。她追了我一整年,第二年有個難得的名額,全校就一個,我毅然決定出國進修。」
「我告訴她,等我一年,如果你還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
「項目進度太慢,一年半我才回國,等我回來你母親已經愛上了富二代慕連沉,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即便我看著他們結婚,但我一直在等她回心轉意,我努力出人頭地,我不嫌棄她嫁過人,但她居然告訴我,她已經不愛我了,早就不愛我了。」
講到這裡,風更甚了,颳得人臉生疼。
嚴哲自己低笑一聲,「你說,我在國外夜以繼日的一年多算什麼?」
大概藥性也在逐漸流失,時染被迫聽完後全身力氣恢復了不少,混沌的思維完全恢復了正常。
她只覺得無語極了:「路嚴哲,不是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嚴哲遽然轉過臉來,晴天無陽的日子裡他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幾近猙獰:「我同你說過,我不喜歡這個姓。是你母親一定要闖進我世界,等我愛上她,她告訴我她不愛了,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時染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因為這種理由害死兩條人命還振振有詞。
「照你這麼說,我媽追你一年你都沒同意,之後還活該再等你一年半唄?」
驀地,時染被拐杖挑起下巴,時染頭一偏,很快又被另外一個保鏢按住了兩邊臉腮面朝嚴哲方向。
冷白的鵝蛋臉已經被風吹紅,漆黑明亮的眼底映出的全是決然不服。
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勁。
嚴哲矍鑠的瑞鳳眼眯了眯,寒風吹過一時模糊了視線,笑容不知何時變得可親溫和:「我第一次拒絕雅彤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看著我,你眼底的倔強和她一模一樣,她告訴我『她不會放棄的』。」
膝蓋已經跪的疼痛麻木,被強制扣住的肩膀和手腕快要被捏斷。
時染選擇忽視男人目光里那絲近乎病態的溫柔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