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挨訓了。
時染歉疚地望著醫生:「對不起醫生。」
路時遇淡淡開口:「麻煩醫生了,我們會注意的。」
中年醫生臉色在口罩下依然不大好,但生硬的口吻好了些:「倒也不是指責時小姐,扎針輸液苦的是病人自己,時小姐剛醒,好好休息。」
路時遇送走醫生。
他重新坐到她旁邊,這次是她剛拔了針頭的手邊,不等他開口,時染又焦急不已地問:「你在生氣對不對,怪我用生命的代價結束仇恨?」
透明的液體一點點淌進身體。
她的聲音很輕。
路時遇垂眸,長長都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真實情緒,他只是靜靜睇著那隻腫起止了血的手:「別多想,你能醒過來我很開心,好好養病,嗯?」
「……好。」
第434章 那好,都住主臥,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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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真的有每天乖乖靜養。
黎小星的婚禮取消了,理由是伴娘還在病床上,她要等伴娘。
路時遇就住在病房裡,兩張單人病床,一人一張,互不干涉。
他辦公能在病房就在病房,工作從不避開她。
「路時遇我想看劇。」
他把遙控板遞給她。
「路時遇,我要吃橙子。」
他連給遞給她的橙子都是手剝好的。
「路時遇,我想親你。」
他不管在做什麼,哪怕捏著手機在打電話,都會俯身過去在她額頭或鼻尖或臉頰再或唇角輕輕印下一個吻,永遠的蜻蜓點水。
時間久了時染也會覺得委屈。
她狀似無理取鬧般質問過他:「你以前對著我明明怎麼親都親不夠!」
他輕描淡寫地解釋:「我自制力不好,你身體也沒好,我們不可以劇烈運動。」
他對她的所有要求都有求必應。
但她就是覺得路時遇還在生氣,偏偏她不知道該怎麼哄。
每次看到他在病房辦公,什麼話都只能默默把話咽回肚裡,每每看到他眼窩下淺淡的烏青,她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在醫院昏迷一個多月,又住了三個多月,時染終於得以出院,但醫生仍然建議以家裡靜養為主。
出院那天,黎小星、嚴忌、董玥揚、時雅姝、路章奕、戴執、陳筱珂能來的都來了。
時染從十幾米的高空墜落,能活動如常出院,確實是個奇蹟。
原來一貫的差運氣,也有走狗屎運的時候。
時染回了長島府,路章奕夫婦問她住1901還是1905,時染遲疑了兩秒,就聽到男人低磁好聽的聲音響起。
「1901,她跟我住。」
時染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