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絮:「……」
「以你凡事都想出一頭的性子來看,那強大的自尊心並不足以支撐你去為自己沒幹過的事情擦屁股,你表面上看著像是委曲求全,實際上也是順著台階下吧。」
冉秋的話平緩傳入朱絮耳中,雖然說者沒什麼情緒起伏,聽的人卻暗暗吸了一大口涼氣。
朱絮故作平靜:「之前理直氣壯說是我的責任,現在你又以一副活菩薩的面孔上門,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說,這是你故意給我台階下的嗎,呵呵,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冉秋則對她這一番陰陽怪氣不以為意。
「你之前說車子方向盤和剎車有問題,事後我也確實親自檢查了,話不假,但,這也並不能說明一定是你上車前就存在的問題吧。要是你在比賽途中故意破壞,也不是沒有可能,對吧?」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故意找撞了,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詛咒我的意思?」
「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冉秋側頭一笑,「那我們就姑且當是你上車之後發現這些問題的吧。但如果我是你,一旦發現車有問題,首先要做的不是比賽,而是先找個地方停車,事後說明問題,協商再比一場。你倒好,拖著殘車還敢比賽,不是心大的話,那我還真會覺得你就是故意找撞。」
朱絮心裡更慌,「我一開始也沒意識到剎車有問題啊,誰一上車就會踩剎車啊……」
「好,那方向盤呢,那玩意不受控制,總是一開始就能發現的吧。比賽全過程我們可都看的一清二楚,你那車子從頭到尾就像喝了假酒一樣。這你都覺得沒事,不踩剎車停下來?」
朱絮心跳更快,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冉秋接下來的話打斷。
「好,那我們再假設,當時你確實也踩了剎車試圖停車,但很巧,發現剎車也不靈,這時,你真的慌了。按你之前的說法,那時正好前面有一彎道,出於心急,你錯把油門當剎車,便釀就了一場意外。你是想這樣說吧?」
朱絮抿唇不說話。
搜腸刮肚之後,她根本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這番話好像確實一點問題也沒有。
之前她確實也是這麼個說辭。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冉秋觀察著她的神色,淡淡吐出一句,「但,你不覺得哪裡說不通嗎?」
朱絮稍有防備:「這就是事實,你別想詐我。」
「就算發現方向盤和剎車同時存在問題,你不知道可以鬆開油門要車自己停下來嗎?就算你當時真的慌,真的在一時情急錯踩油門,那也不會這么正好直插在彎道上吧。」
「我們這場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覺得吧,以車子當時的發射狀態,更應該直接飛出賽道,而不是正正好卡在那裡。彎道上一共就那麼一堆輪胎障礙物用於規避風險,還正好給你撞上,運氣挺不錯啊。」
冉秋看著朱絮逐漸慌張起來的神色,也沒打算就此閉嘴。
正反都已經說了,那乾脆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