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冉秋實在沒忍住,笑得放肆了些,惹得沈南延的眼神漸而轉向幽怨。
因著是他掌控著方向盤,冉秋擔心他一時停車做出什麼危險舉動,硬生生把笑意收回。
她輕咳一聲:「不過你倒真有杞人憂天的天賦,你姐我是誰啊,哪有搞不定的人想不開的事。」
沈南延:「……」
心覺,我就是擔心你想得太開,覺得孟女士說的實在有理,然後就順理成章把我給拋棄了。
「其實你媽這個人吧,心理還挺複雜,一方面想要你遵循她的想法,一方面又想要你自力更生再創輝煌,結果矛盾到最後,解決方法就只能偏向於前者,既鬧了自己的心,卻也不樂意承認在意。」
經過這幾天周而復始的觀察,冉秋也算是運用在射擊隊中學到的那點心理大法,將孟瑞君的心境仔仔細細復刻了一番。
得出的結果便是:順其自然,緩緩圖之。
所以,她當即作出舉措,在沈南延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偶爾會去孟瑞君所在的研究所附近晃晃,看看能不能製造一場偶遇。
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三天之後,她就如願見到孟瑞君,但她也沒主動上前刷存在感,只是默默摸清她進出研究所的路線。
然後,在沿途展示一些有關她兒子的風光事跡。
至於最終的結果吧,無非就是引得對方主動上前說話。
沈南延聽過冉秋這番死纏爛打式的經歷,也笑了,「我媽確實經不起旁人三番五次的打擾。」
「不啊,」冉秋解釋,「這也不是打擾,最多算給你媽進行一些免費的潛意識干擾,最起碼能讓她對你在做的事情更加了解一些。至於究竟能不能起到改變看法的作用,我不確定,但應該能讓她多接受一些。」
沈南延心中翻湧起酸澀,「我媽其實……」
「沒事的,她認同了你,遲早也會接受我的。無論如何,問題的關鍵都在你。」
……
抵到沈家大宅,已是晚上六點。
趙意禾今日休息沒來訓練場,便也沒和冉秋她們一起來,相比之下,她還比冉秋先一步到達戰場。
她一見沈南延帶著冉秋從外面進來,心情都舒暢了一些。
「你終於來了!」一見冉秋換好鞋子走到沙發旁,趙意禾立刻拉住她,「這裡的學術氛圍好濃重,我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顯然,濃重的也不只是學術氛圍。
冉秋順著趙意禾看的方向看去,只見桌前坐著兩個醫生,盯著一張病例單看了老半晌,然後就此展開一系列探討。
再環顧一周房中布局,皆是古色古香的物件,從門廊處的老古董花瓶開始看起,一直到客廳擺著的那一幅巨大的山水畫。
嗯,一看就知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