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啊……」劉位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是我高估你了。」姜濘沅淡淡的看著他，微微搖頭，語氣平和，「本以為你會在其他什麼地方發作，沒想到是為了一條人魚。」
「你在說什麼？」劉位蹙眉，眼底划過薇不可察的微光，「什麼人魚？那條人魚不想和我交流，還能怪我嗎？」
姜濘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的道：「你以為沒有證據我為什麼將你關在這裡？背叛者要有背叛者的自覺。此時坦白或許還能有機會活命，一直死撐著，什麼也得不到。」
「……」劉位眸光閃爍，為了掩飾這些，他垂下頭，一副不願意交流的模樣。
姜濘沅也不急，微微側身，猶如藝術品般精雕細琢的五官在陰影與光線的照射下越發立體英俊，漆黑的眸子流轉著深淵般的深沉。
劉位的做法無非就是那幾個原因。
作為基地內唯一一個精神系專精的異端，他隱晦的動手，一是讓艾莎戒備不願跟著入海，產生抗拒心裡；二是就算艾莎回歸海里也會被發現精神海受損，從而被人魚仇視，在他單方面的「教唆」下基地和人魚族的聯繫會因為艾莎的遭遇被迫斷掉；三是阻止這場基地與人魚文明的交易。
艾莎作為第三基地與文明之間的關鍵，必然不能產生任何損傷，這也是姜濘沅將明薇請來的原因之一。不然就算明薇心胸再寬廣，再喜歡艾莎，無償又自覺的給人療傷，差點成了上門女婿……
咳咳，那是咱明薇的作風嗎？
明薇自認為自己沒這麼高尚，浸泡在價值主義的聯邦百餘年，就算明薇是其中的異類，反對大多數做法，還是藏不住那權衡利益的心，文化所致。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劉位沉沉不說話，姜濘沅搖搖頭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勉強了。不是我沒有給你機會。」
說著，他轉身離開。
「等等。」劉位的聲音傳來，姜濘沅腳步一頓，微微回頭。
「我……我在這個基地呆了十年……」他的語調沉沉的。
姜濘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開口：「你為這個基地工作了十年，不管你為什麼背叛，這就是事實。」
「可……可他們挾持了我的家人！」劉位突然激動起來，什麼也不在乎了，不打自招。
姜濘沅淡淡道：「所有進入基地的人，家人都會被保護起來，你的家人也不例外。我想，你知道這一點。那所謂的挾持不過是謊言，沒想到你會信這些。寧願相信敵人也不相信自己的隊友、同僚。作為精神系異端，你不覺得自己的智商太低了嗎？」
「……」真沒必要加最後一句！
「看在你為基地工作多年的份上，我才給你機會，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姜濘沅上手交合，發出兩聲脆響，聲音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對你，不管是時間意義上的囚籠枷鎖，還是精神意義上的折磨，還有你仍在我們保護下的家人，此刻沒有一個能安穩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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