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不是她幾句話便是能說得清的。
「..........」
馬車緩緩向著東宮駛去,在雪地里留下兩道車轍,很快又被落雪掩埋。
皇帝病重,容澤手頭的事情只多不少,自然不能再回行宮,而蘇蘇,也該回蘇家了。
畢竟,她與容澤還未成婚,之前昏睡還好,現在醒過來,也該回去了。
宮牆之內的雪還在無聲的落著,冬日的風聲呼嘯而過,太陽西移,暮色降臨。
崔皇后帶著心腹青越,進了陳貴妃的玉華宮。
昔日繁盛的玉華宮,此刻竟是冷清的一個人也沒有,一片衰敗之像。
外圍的守衛太監盡數都被崔皇后調走。
推開門,殿內的燈光灰暗。
而白日裡還一身珠翠的陳貴妃此刻髮絲凌亂,狼狽的坐在角落。
聽到動靜,她抬眸看過去。
崔皇后一身宮裝,頭戴鳳釵,妝容雍容,與她此刻的狼狽形成了鮮明對比。
陳貴妃看到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並未又絲毫驚訝,只是眼底忍不住掠過一絲恨意,嘲弄著開口,
「崔綰綰啊崔綰綰,你還是來了。」
崔皇后聽著輕聲一笑,眉目泠然,
「我自然要來。」
「不然,怎麼親手送你一程。」
陳貴妃從角落裡站起身來,咯咯的笑著,
「送我一程?崔綰綰,你殺我了,就不怕陛下怪罪?」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皇帝應該還沒對她下最後的處決。
朝堂之上,也還有著她爹的舊臣門生。
若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她這個皇后,便也到頭了。
她畢竟,為皇帝生了一子一女啊。
況且,本來,她這個皇后,也是得位不正。
殺了她,她會被天下文人墨客的吐沫星子淹死!
崔皇后聽著卻是毫不在意,邁著步子走上前去,直接拔出手中的匕首,扎在了陳貴妃的小腹。
小腹的劇痛襲來,陳貴妃滿目震驚,她似是沒想到,崔皇后會用這樣的手段來殺她。
「崔綰綰,你竟敢........」
崔皇后手中的匕首轉了一圈,滿目冷意,
「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看著陳貴妃,一字一句,恨意逐漸溢出眼底,
「陳映雪,自十八年前開始,我等著一日,已經等了很久了。」
陳貴妃聽著,猛地睜大眼睛,
「你知道?」
崔皇后將手中的匕首拔了出來,鮮血噴涌而出,盡數灑在了他的衣衫上,連帶著臉上,也沾了血。
「我自然知道。」
她咬牙切齒的開口,一手抓著陳貴妃的衣領,將她推到了牆角,眼底含著淚,一字一句,
「我的清兒,是你害死的,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