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的看去,終於知道這座院子為什麼叫雪院。
這冬日裡一經落雪,染白海棠樹的枝椏,鋪滿結冰的小水塘,風過留痕,踏雪驚鴻,甚是好看。
蘇蘇給容澤遞了杯茶,臉上帶著淺淺的戲謔,
「聖上還在病中,怎麼,今日不忙朝事?」
容澤抬手揉了揉面前少女的頭,面上帶著淺笑,
「正要往懸鏡司去,邊境傳來消息,拓跋烈吞了北方的兩個部落,有建國稱帝的意思,臨近年關,近幾日我可能會忙一些,不能來看你了。」
蘇蘇聽著一笑,
「我像是只顧兒女情長的人嗎?」
容澤颳了下她的鼻子,
「我倒希望你能更加兒女情長一些。」
蘇蘇抬手點了下他的眉心,而後順著鼻樑的輪廓向下,指腹觸到他的鼻尖,而後起身,輕輕吻了下他的唇。
唇角溫軟的觸覺傳來,讓容澤略微愣了一下。
蘇蘇只是碰了一小下,便是離開。
而後衝著自己的少年一笑,聲音很輕很輕,
「辛苦了,我的太子殿下。」
音色很輕,卻是聽的容澤心頭一軟,抬手將人擁在懷裡,近乎貪婪的吮吸著懷中人身上淺淺的香氣。
過了許久,他低聲開口,音色里滿是眷戀,
「蘇蘇,有你真好。」
母后那邊風波不斷,父皇又是重病成這樣,朝中風波不斷,大魏內憂外患。
這一切的一切,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可蘇蘇在,他便是安心許多。
他不再是一個人,他還有她,她會站在他的身後。
蘇蘇也抱住了容澤,小聲道,
「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
容澤點了下頭,僅是呆了一小會兒,將那盞茶喝了,便是離開了雪院。
他是一國儲君,沒有脆弱的權利。
容澤離開後,蘇蘇將從藏書閣裡帶出來的書簡翻了幾頁,隨後又是合上。
「松枝。」
她喚來了松枝。
今天的小丫頭,著了件粉色的短衫,毛茸茸的,看著便是很可愛。
「小姐,什麼事啊?可是餓了?」
蘇蘇將手頭的書簡放下,開口道,
「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松枝聽著,點了下頭,
「是,奴婢這就去。」
這會兒,雪停了,天也漸漸的晴了起來,可寒風卻依舊凜冽。
蘇蘇下了馬車,身上披著狐裘,手裡拿著小暖爐。
藥鋪里,小藥童正在打掃著,看到蘇蘇進來,抬頭便是說,
「姑娘,臨近年關,我們家要關門打烊了。」
大夫也是人,也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