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曉,若是他老老實實的,便是相安無事,他可以給他榮華富貴,做一個閒散的親王。
可今日這一出……
容珩地低笑了一聲,抬眸看向他,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聲音很輕,帶著刺骨的涼薄。
容澤看著容珩,默了片刻,淡淡出聲,
「放心,我不會殺你。」
他能看出,父皇的不舍。
當年父皇費盡心機的轉移陳氏視線,將他帶到雲後的身側,將他送到揚州,不是為了今日讓他死在他的手上。
單憑著這份血脈相連之情,他也不會要他的命。
長刀泛著冷芒直指容珩,沒多會兒,他的貼身暗衛也被活捉了進來。
無憂身上帶著血,周身氣息混亂,只能勉強站著,看上去,受傷不輕。
容澤從容的坐於高堂之上,玩弄著手中的玉扳指,悠悠開口,
「懸鏡司的暗探營里出來的,看身手,應該跟青鵠同在劍聖手下習過劍,父皇對你,很是看重。」
雖說出招習慣不同,可自小學出來的內功底子卻是掩蓋不住的,是能看出來的。
容珩冷笑一聲,
「跟太子殿下比起來,可是差得遠。」
若是看重,便不會在手握大權之後,依舊讓他頂著如今的身份受人冷待。
父皇心中,最在意的,還是這天下。
而他,輕如鴻毛。
「我只想知道,你與羅剎閣的關係。」
容澤緩緩抬眸,開口道,
「說出羅剎閣的據點,孤便饒你不死。」
他今日依著他這一局,自然也是為了這。
零散的江湖勢力,他不是查不到,只是走他這條路,會更容易一些。
容珩也看向他,顯然並不想配合,嗤聲一笑,
「你以為我怕你動我嗎?你以為我怕死嗎?」
從前手握大權的時候都不怕,如今孑然一身,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一時間,殿中僵持開來,兩人無聲對峙。
可下一刻,卻是一個人影忽然沖了出來。
「住手!」
女子瘋狂的聲音傳來,容澤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滿身是血的皇后,正擋在容珩的身前,警惕的看著他。
仿佛,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後方的太監侍衛也緊跟著跑了過來,跪倒在了容澤的身前,
「屬下該死,皇后娘娘拿著簪子自盡,以性命要挾,屬下不敢在攔。」
聽到這,容澤自然明了,只淡淡道,
「都退下吧。」
其實自從今日一早,他便是知道容珩這一步棋,無論成敗,定要利用母后來給他心口上戳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