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穆責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天生劍心,修煉無情道的好苗子。
幾十年前突然選擇破道重修,他原本是不能理解的。
可是當看到雲穆責的臉上有了一些鮮活的表情之後,他又覺得雲穆責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然而現在看到雲穆責這般的難過。
他卻又覺得,若是雲穆責無法對身邊的事情有情感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樣子云穆責就不需要接受今天痛失道侶的難過與絕望。
他說不出寬慰的話來,也只能在此刻輕輕地拍了拍雲穆責的肩膀。
沉默了片刻,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去了這麼一趟也累了。」
雲穆責抬頭看著滿臉自責的謝雲清:「掌門,我閉上眼睛就是染染,我根本沒有辦法休息……」
他的演技十分逼真,其中的情緒有七分都是真的。
談清染確實是離開了,他也確實睡不著,而他也確實在自責自己沒有陪在談清染的身邊。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我與染染成親以來,陪著她的時間少之又少,就連最後一刻我都不在她的身邊。」
仔細回想下來,明明他和談清染成親了那麼久,可是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才不過短短半月。
謝雲清:我特麼像個滾蛋一樣。
溫如聽著雲穆責的話,都忍不住將自己儲物戒里放了幾十年的手絹拿出來給雲穆責擦眼淚。
他抖了抖手絹上的灰塵,將其遞給雲穆責:「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雲穆責聽到這裡,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可是沒有染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身後跟著回來的洛水宗弟子:我有罪!我有罪!哇!
雲穆責推開溫如的手絹,那雙通紅的眼睛裡裝著的都是絕望。
他聲嘶力竭地低吼著:「你們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處境,染染走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也再也見不到她了。」
溫如沉默了,身後的洛水宗弟子沉默了,來接他們的掌門謝雲清沉默了。
他們感覺自己的嘴巴被雲穆責這句話給縫了起來,他們說出這種話,壓根就是毫無意義的。
而被洛水宗弟子押著的魔修突然開口:「反正那個臭女人都死了,要不然你們就把我給放了唄。」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魔修的身上。
謝雲清連忙將自己的眼睛從魔修的身上挪開,這玩意長的真醜啊!
洛水宗的弟子連忙給他施了一個禁言術,並且低聲吼道:「你能不能安分點,鬧了一路了,你這輩子都走不掉了。」
魔修口不能言,但是瘋狂搖頭:我覺得我還可以再自救一下,畢竟我感覺還有機會。
洛水宗的弟子照著他的面門給了他一拳,然後熟練地給他蓋上了一塊布。
「掌門,長老,我先將這魔修押進水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