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清沉默不語,她熟練地給楚瑜換藥給她扎針。
她只把她當成一個最普通的病人。和其她的重症患者一視同仁。
這也是她的職業操守,她沒有必要跟別人做過多的解釋。
艾瑞時刻留意著醫院裡的各種動態,當他收到小助理的匯報,說是白挽清今天特別救治了一個病人,而且跟她有過長時間的攀談。
艾瑞向來心思縝密,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仔細調查過後發現那個重症病人竟然是楚瑜。
白挽清回到隔離間仔細地清洗過後,脫下隔離服疲憊地坐在床上。
電話鈴聲的突兀,讓她皺起了眉頭。
「艾瑞先生還真是及時,莫不是你在我這安插了監控,時時刻刻盯著我,你怎麼知道我剛剛回來休息?」
「你還真是會以德報怨,你怎麼會救助楚瑜?」
提到這個名字,白挽清微微一愣,她下意識地握緊電話,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艾瑞先生才真是神通廣大,你怎麼知道楚瑜的存在?難道你跟楚總認識?你們兩個可不應該有任何牽扯才對。」
聰明如白挽清,只是從隻言片語就能推斷出兩人的關係。
艾瑞皺著眉頭暗道不好,都怪自己不小心剛剛竟然直接說漏了嘴。
經過白挽清和醫護人員的救治,楚瑜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
只不過她的症狀較重,一直隱瞞沒有求醫,不知道周圍感染了多少人,而她自己也已經把自己送進了死神的賽道當中。
「我們的相識不過是機緣巧合,就好像咱們兩個一樣,你是我什麼人,我沒必要事事都跟你匯報清楚。」
到了這個時候,艾瑞只能賴皮顧左右而言他,現在是緊要關頭,白挽清也沒什麼心思跟他繼續糾纏下去。
「艾瑞先生向來不會無的放矢,你這次給我打電話到底是為什麼?不妨有話直說。」
「我是想說你的病情較輕,不適合第一批應用臨床藥物,楚瑜是最合適的人選,拿她來試驗再合適不過……。」
他的話沒說完,就直接被白挽清打斷。
「艾瑞先生,你覺得你做的這個決定合適嗎?患者沒有自主選擇的能力,如果第一批藥物存在較大的副作用,或者有什麼危險,你要怎麼跟患者的家屬交代?」
白挽清並沒有把楚瑜當成是自己的情敵或者競爭對手,她只是出於一個科研工作者的嚴謹,並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有危險。
艾瑞眼中透出一絲讚許,他耐心地開口解釋。
「楚小姐,現在是危重症病患,她已經等不到藥物再繼續臨床研究動物實驗,如果用藥,她可能有50%的治癒把握,如果不用的話,她可能只是等死的命。」
這番話說完,雙方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在現實面前一切的假如都顯得蒼白無力。
白挽清也沒有辦法替人家做最後的決定,畢竟這是一線生機,她不是楚瑜她沒有審判人生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