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鈺?」白瀟河叫出男子的名字,「你這是做什麼?」
「我辛辛苦苦地混進這裡,」秦陌鈺雖刺殺失敗卻也面色從容,唇角勾起一個如刀尖般銳利的冷笑,「就是為了與你這狗賊同歸於盡!」
「你們知道嗎?」
秦陌鈺環顧了一圈黑壓壓的人群,聲音洪亮清朗。
「你們眼中溫和仁慈的新皇,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因我是大將軍之子,他為了利用我秦家的兵權助他謀反,口口聲聲說我是他心中至愛,他定此生不離不棄……結果事情一成,他便立他人為後,將我棄之如敝屣!」
群臣和後宮眾嬪妃下人聞聽此言皆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一派胡言!」白瀟河斥責道,「亂臣賊子,竟敢作亂犯上。」
「究竟誰是亂臣賊子?」
秦陌鈺本就知道做此事是九死一生,早已看淡生死,索性將想說的話一併說出。
「我當初就不該瞞著爹助你謀反,讓你這個亂臣賊子上位!感情之事也就罷了,你當日承諾我登基後必會善待我爹和白氏全族,轉眼間便讓我爹身首異處,實在陰狠毒辣至極!」
「你爹不願為朕效力不說,還企圖扶持其他皇族造朕的反,暗罵朕弒父殺兄,」白瀟河一邊與秦陌鈺說話,一邊暗暗給了城樓上的侍衛一個手勢,「這些還不夠朕處置他嗎?」
「呵,爹說錯了?」秦陌鈺冷笑,「你可不就是個弒父殺兄的暴君嗎?只怪我當初瞎了眼,才會拼盡全力地助你這般喪心病狂的暴君……」
秦陌鈺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背心處的劇痛所打斷。
他低下頭,看到一滴滴殷紅的血,滑落到地上,匯集成溪。
侍衛已經一箭射出,刺穿了秦陌鈺的身體。
白瀟河低語:「怪朕還不夠喪心病狂,才會留下你這個禍患。」
秦陌鈺再沒辦法跟他唇槍舌劍了。他已陷入彌留之際。
在一片混沌中,他看到父親將小時候的他抱在懷中,樂呵呵地逗弄。
他也看到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溫柔而堅定地說:「就算全世界都疑你,我信你!」
曾經給了他瀕臨絕望的人生無限動力的男人,為何今天會變成這幅模樣?
秦陌鈺無法再思考出答案,因為他終究,徹底失去了意識。
白瀟河瞥了一眼倒在血溪之中的秦陌鈺,淡淡地吩咐道:「來人,把這逆賊的屍體拖下去扔到亂葬崗。立後大典繼續。」
「你才是逆賊!」
忽然間一股寒意襲來,一道白光乍現空中,讓人心間發冷,一個身手敏捷的黑衣男子從天而降,他戴著黑色面罩跳下屋檐,劍鋒迅速向白瀟河的胸口指去。
白瀟河面色微變,一個閃身堪堪避開,胸前被劃出一道血痕。
黑衣男子立馬掉轉劍鋒,另一手快速扔出幾枚暗器,那暗器落在離白瀟河心臟三寸之處。
侍衛們趕忙紛紛朝那黑衣男子拉弓射箭,其中一箭,正中了男子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