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爺子聽到席杳的話，輕輕點點頭，“我明白的，杳杳，但是，當初和我們做下約定的是秦雅的爺爺，也就是你口中的秦老爺子，你被遺棄的事情，就算和他沒有主要關係，可他也仍然不是無辜的。”
“你是在出生之後過了將近半個月被故意……遺棄的。”說起來遺棄這兩個字，賀老爺子又是一陣無法掩飾的痛苦和難過。
“在那半個月的時間裡，哪怕他再蠢一點，他也應該能夠分辨的清，你和秦雅兩個人，誰才是他的親孫女。”
席杳難得沉默。
秦老爺子和她解釋過，他說當初太忙了，席杳和秦雅基本上都是被秦父秦母還有阿姨照顧的，他很少見到兩個孩子。
而且小嬰兒長的也都有點像，他更是很難分辨的出來。
席杳當初沒說什麼。
她對秦老爺子並不在意，所以，對他的解釋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聽著賀老爺子的話，她又想起來那些事情。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秦老爺子剛開始對她好，也只是因為覺得自己才是他親生的孫女。
他對秦雅並不怎麼重視，當然有秦雅本身的原因，但是，也有秦老爺子自己的原因。
因為他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孫女。
賀老爺子繼續說著，“杳杳，我知道你善良，覺得這件事和不知道的人沒關係，但是我們沒辦法接受。”
賀母也紅著眼睛點頭，她聲音有些哽咽，卻仍然溫柔，還有掩飾不住的痛苦，“杳杳，你出生的時候，和秦雅就是不一樣的。”
那時候雖然很匆忙，但是，那可是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她的親生女兒啊，她怎麼可能會不多看看她。
再說，那時候，因為她身體的原因，她也不是生下席杳之後，立刻就離開了的。
後來，她也看見了剛剛出生不久的秦雅。
“你是早產的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比秦雅小了一圈……”
哪怕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年，賀母仍然記得，自己的女兒出生時候的樣子。
這麼多年，支撐著她讓她一遍遍記起來的，也全是席杳剛出生時候的模樣。
“醫院的醫生護士，只要是看見你的人，都說你是他們這麼多年見過的出生之後最漂亮的小姑娘。”
“頭髮黑黑軟軟的，眼睛很大，皮膚很白，鼻子嘴巴也都長的很精緻，但是很瘦小，出生之後，身體就很不好。”
“但是秦雅不一樣。”
“她是足月出生，身體很健康，出生之後量體重，幾乎有兩個你重。”
席杳還真的不知道。
席諶握緊拳頭，“那老東西，說的自己多冤枉，竟然連他自己親孫女都不知道長的什麼樣子。”
他的脾氣一直都還不錯，也不容易生氣。
可這件事情容不得他不生氣。
秦老爺子做足了一個好爺爺的模樣，可他連自己的親孫女長什麼模樣都認不出來。
還好意思說一直在找這個孫女，結果他自己的親生孫女一直養在身邊。
賀頃幾人當然也生氣，不過，作為大哥二哥的賀群賀圻都很沉穩，勉強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