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徽擺擺手,「去吧, 有蓁蓁在我不會叫你, 自己好好睡。」
德元躬著身退下, 合上門。
趙逸徽動作迅速地爬上了床,看著舟翊道:「還不上來, 這床寬得很。」
舟翊看了床一眼, 接著盯著趙逸徽, 「你睡裡面還是外面?」
「裡面。」
舟翊抬了抬下巴,「那進去點兒。」
趙逸徽往裡挪了挪, 把外面騰出很寬一塊地。
「蓁蓁為何如此縱容我?」趙逸徽盯著舟翊道,「你大可找各種理由拒絕與我同住。」
舟翊慢吞吞地脫著鞋, 接著把腳抬上床,腦袋順勢就往枕頭上靠去,嘴裡道:「出門在外,帶的侍衛不多,怕元寶出事而已,由我時刻盯著能多放心幾分。」
舟翊平躺著看向還坐在床上的趙逸徽,「躺下,我要熄燈了。」
一聽說要熄燈,趙逸徽連忙躺好,手裡攥緊了被子一角,「好了……熄吧。」
舟翊探起身,吹滅了放在一旁的油燈。
附近一黑下來,趙逸徽的呼吸就變得沉重,他的手摸索過來扯住了舟翊的衣角,怯怯道:「蓁蓁,可否像昨夜那樣……」
舟翊伸出手握住了那隻小心翼翼探過來的手掌,柔聲道:「睡吧,今夜涼,蓋好被子。」
趙逸徽淡淡地嗯了一聲,粗重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
德元睡在耳室,與臥室只隔了一扇布簾,他隱約聽見裡面在說話,但說了沒兩句就完全安靜了下來。
趕了一天路大家都有些累,德元很快睡了過去,他在夢裡都在感謝舟翊,感謝他幫忙照看皇太孫,否則這一路德元真的分身乏術了。
皇太孫對太傅心思不純德元早就知道,但他就是裝瞎,皇宮裡誰沒點愛好,皇太孫根本算不上出頭的鳥。
舟翊的睡眠一向很好,但後半夜他被蹭醒了,趙逸徽的額頭蹭在他胳膊上,舟翊穿得薄,能感受到趙逸徽額頭溫度滾燙。
「元寶。」他小聲喚起。
趙逸徽嘴裡嘟囔著:「蓁蓁……我冷。」
「冷?」舟翊的手掌探上他的額頭,溫度這麼燙還覺得冷,那說明體溫還在升高。
舟翊知道在這個時代感冒發燒的嚴重性,沒有急性退燒藥,一旦高燒退不下來是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