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日,趙逸徽都數著日子。
當城內響起號角聲的那一刻,舟翊正將鳶尾刀擦拭乾淨,刀刃鋥亮,削鐵如泥。
他帶上刀,策馬來到東宮大門,東宮的大太監來門口見他。
「太傅,龍霄符在太子那裡。」
「嗯。」舟翊直接入了宮門,騎馬在宮內奔馳。
青玄宮
太子焦急地在屋內來回走動,手裡攥著一枚剛從龍霄殿偷來的兵符。
「我聽見賢王的兵在城外了!」
太子妃臉色煞白,她腳步發軟根本無法站起來,此刻只能撐著床的邊緣起身。
「你敢偷龍霄符……你不怕?」
太子哪裡還顧得上怕皇帝,他現在最怕的是城外的兵,前些日子就感覺皇上的神色不對,直到他撞破皇上秘密召見陳將軍,讓陳將軍急調東營的兵。
太子私下一打聽才知道,賢王已經在來皇城的途中了,沒有召見就要入皇城,他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消息傳到太子耳中時已經太晚,賢王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一句「氣宇軒昂,承天之佑」直接讓百姓主動大開城門。
大將軍謝長宴奉命去圍剿流寇,中途臨時返回,下令手下兵馬包圍天凝城。
號角聲不是賢王的兵吹的,是謝長宴的兵。
甲冑之聲哐哐作響,士兵排成兩列攔住了天凝城的門口,刀鋒高高舉起,在烈日下閃著光。
「都不許出城!」為首的士兵喊。
天凝城內富商和官宦人家居多,街上出來採買的人許多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廝和丫鬟,看到這一幕,下人們通通往家裡跑去通知自家老爺。
天凝城內的護城兵馬立刻趕了過來,他們紛紛揚出手中的刀對著謝長宴的兵。
守城小將連城門都沒來得及關,因為對方是謝長宴,是奉命帶兵出城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謝長宴會反。
「大將軍,你為何如此!」小將臉紅脖子粗地持刀站在謝長宴對面。
謝長宴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默然地看著小將,「束手就擒吧,不必負隅頑抗。」
小將抹了一把眼淚,大吼一聲:「誅反賊!」
所有守城士兵提起刀沖了過去,守城兵的人數太少,戰力不敵謝長宴的兵馬。謝長宴的兵馬是他們的十倍之多。
東營的兵在趕來的路上被人攔了。
陳將軍看著橫在他面前的隊伍有些不解:「郝方煦,你攔著我做什麼?」
郝方煦拔出刀高高舉起,「我是來勸陳將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