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帶著隊伍走得慢,到了皇城的那一日,天空飄起了小雨,天氣又涼了幾分。
從臨安來的侍衛留在皇城內住下,俞安駕駛馬車進了東宮,隨著皇太孫和太傅一起去拜見太子。
在太子面前,舟翊和俞安直接跪下請罪。
「太子殿下,去往臨安時途徑赤化山,皇太孫殿下被暗計傷了,已在臨安救治服藥,臣照看不力,還請殿下降罪。」
俞安也跟著低下了頭。
太子捧著趙逸徽的臉看了半晌,立即吩咐太醫前來診治。
「我就說那群流寇應當絞殺,若父皇當初聽我的,怎會有今日之事!」太子憤怒難平。
趙逸徽被太醫圍著,他什麼都說不了。
「大將軍昨日回來了,太傅隨我一起進宮。」太子讓舟翊一起去龍霄殿,當初是皇上下旨讓皇太孫跟著去的,如今就算要降罪也是皇上來給太傅降罪,他不敢擅自做主。
只是看著兒子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太子忍不住心痛,叫了太子妃來照顧。
太子妃只顧抱著兒子哭成了淚人,渾然不覺身邊的宮女太監已經全部被人暗中買通了。
就在舟翊和俞安跟著太子去龍霄殿時,圍在趙逸徽身邊的下人全都變得心思不純。
這一切都是舟翊精心經營的,當初選擇入官場時就養了這一批人,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整個東宮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趙逸徽哪怕想寫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就算寫了,那字也不會跑到皇上和太子面前。
趙逸徽聽著母親哭了半日,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做不了,下午,他喝了一碗太醫們重新開的藥。
龍霄殿,大將軍一副戎裝站在殿內,見太子殿下和太傅來了,他稍微往旁邊讓了讓。
太子跟皇上說了赤化山的事,皇上還在沉思,大將軍便道:「皇上,臣願前往清繳流寇!」
皇上沒回答大將軍,反而看向舟翊,「太傅照看皇太孫不力,理應重罰,但念及太傅捨命護住皇太孫,罰一年俸祿,今後不再司管教皇太孫一職。」
舟翊磕頭謝恩。
俞安無官職,此番來是作為隨從隨行,因此站得很遠,一直跪在地上,皇上也沒叫他起來,甚至沒看他一眼。
「大將軍。」皇上這才朝大將軍看來,「你去赤化山要多少兵馬?」
大將軍拱手,「不多,帶上西山大營那一批就夠了,望皇上恩准。」
皇上沉思了片刻,點頭同意。
西山大營的兵不多,且都是大將軍帶的兵,更聽大將軍的話,而守護皇城的大軍在東營,兵符由皇帝親自掌控。
從龍霄殿出來後,太子道:「大將軍不知,父皇近日有些疑神疑鬼,大將軍進宮前三日,父皇還見了東營的陳將軍。」
「哦?」大將軍道,「陳將軍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