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笑道:「這才進門呢,娘就開始心疼他了!」
「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能不心疼嗎?」
「所以說他是個有福的,有娘疼他,他好日子在後頭呢!」紅柳見白竹光光的嫁過來,怕她娘心裡膈應,抓緊機會說白竹的好話。
胡秋月不再搭理她,開箱子找出了宴哥兒新做的一套衣服,又拿了自己的一雙半新的布鞋給紅柳,道:「讓竹哥兒快換上,出來露個面。免得人家說閒話。」
紅柳答應著去了。
眾人忙著吃飯吃菜,沒人注意到他們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跑進跑出。
這時見胡秋月從臥房出來,有人可能快吃飽了,能空出嘴巴說話了,大聲笑道:「嫂子,怎麼還不見新夫郎出來敬酒?」
胡秋月笑道:「剛才宴哥兒送了一碗熱水進去,在喝水呢,馬上來!」
「好,我們等著看新夫郎呢!」
紅柳聽見有人催,忙抱著衣服進了新房,催道:「外面有人催了,快換了衣服出去吧。」
白竹忙站起來,接過衣服,偷偷瞄了張鳴曦一眼 ,張鳴曦只穿著中衣,也不好出去。
他總不能當著漢子的面換衣服吧,一時緊抿著唇,躊躇不前,不知道該怎麼辦。
紅柳道:「竹哥兒你去帳子後面換,把長袍脫下來給鳴曦穿。」
白竹忙一手提著長袍下擺,一手抱著衣服,躲到帳子後面換去了。
張鳴曦走到門邊,從門縫裡往外望,見眾人正在吃喝說笑,耳朵卻聽著帳子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地耳根都紅了。
紅柳坐在桌邊,從後面望著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弟弟的紅耳朵,沒有出聲。
她知道是弟弟非要娶白竹的。
人既然娶回來了,管他多少波折呢,希望兩人以後能和和美美過一輩子吧!
不一會兒,白竹換好衣服,手上抱著換下來的長袍出來了。
雖然是鳴宴的衣服,穿在白竹身上卻很合身。
鳴宴雖然只有十歲,個子卻不矮,加上這套衣服做大了,白竹正合穿。
這是一套月白色的褲褂,緊緊貼在白竹身上,褲子包裹著秀氣的小屁股,寸得腰細得盈盈一握。
張鳴曦只掃了他一眼,紅著臉接過長袍,躲到帳子後面去穿。
紅艷見白竹還光著腳,忙招手道:「這是娘給你的布鞋,上!」
白竹坐在床沿上,抱起一隻腳,用手板拍打著腳底的灰。
他今天並沒有走多少路,但是光腳走在地上總會沾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