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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漢子會心疼媳婦夫郎,不打不罵,但家庭地位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連晚上洗腳都是漢子先洗了,媳婦夫郎後洗。

只有媳婦夫郎喝漢子的剩水,哪有漢子去喝夫郎的剩水?

白竹臉上發燒,身上也熱起來了,望著灶里的火,坐立不安,覺得氣也不夠喘了。

張鳴曦看了他一眼,見他臉紅紅的,低垂著的睫毛,帘子似的遮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本正經的盯著灶里的火苗,好像能看出一朵花來。

他心裡一動,挨著白竹坐下。

白竹輕輕往裡讓了讓,給他讓出一截板凳。

倆人都不說話,彼此之間呼吸可聞,一種曖昧旖旎的感覺輕輕在心頭蕩漾。

張鳴曦心頭微麻,突然覺得嗓子發癢,也想咳嗽。

他清咳了一聲,側頭看著白竹,見白竹帘子似的睫毛受驚地撲扇著,薄唇緊抿,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突然就很想抱他。

他剛剛抬起手,白竹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嚇得身子往裡縮了一下,圓睜著大眼睛,驚恐地望了他一眼:哪有大白天摟摟抱抱的,娘和宴宴還在外面呢!

張鳴曦一下子清醒過來,清咳一聲,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縮回了手。

倆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張鳴曦到底不甘心,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白竹的手。

白竹一驚,忙把手往回縮,張鳴曦緊緊地拉著,不讓他動。

白竹見縮不回來,就不再掙扎了,臉上紅紅的,乖乖地任由他拉著。

張鳴曦捂著他的手,見他乖乖的坐著,一動不動的,眼睛盯著灶里的火苗,只有長長的睫毛不斷地撲扇著,他心裡似有貓抓,又痒痒起來。

但娘在外面,他怕嚇著白竹,不敢做出親熱的舉動,可心裡的這一份癢意卻怎麼也壓制不住。

他低著頭,把白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裡,慢慢摩挲著。

白竹在白家常年幹活,手既硬又有好多老繭,還有一些細細的傷疤。

張鳴曦輕輕的撫摸著那些傷疤,突然覺得很心疼,悶悶地問道:「怎麼弄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白竹卻聽懂了,小聲道:「不記得了。」頓了一下,似安慰,似解釋地道:「都是過去幹活時弄的,早就不疼了。」

張鳴曦「嗯」了一聲,沉聲道:「以後小心些,不准再有傷口。」

頓了一下,又道:「以後地里的重活不要你干,你就在家做些洗洗刷刷的事。看看你的手,比漢子的還粗,要儘快養回來。」

白竹看見手上的傷痕,有些害羞,輕輕地「嗯」了一聲,覺得好像沒有清楚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小聲解釋道:「現在沒有乾重活了,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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