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曦瞪他一眼,凶道:「要你管!」
宴宴嘻嘻笑道:「我才懶得管你呢,自有小哥管你。依我看啊,別看你兇巴巴的,其實還是你怕小哥吧!」
白竹抿抿唇,沒說話。笑話,張鳴曦怎麼可能怕他?是他怕張鳴曦好吧!
張鳴曦望了白竹一眼,沒搭理宴宴,背上竹簍,準備爬樹。
白竹緊跟著他來到樹下,張開雙手護著他,嘴裡不放心地叮囑道:「小心點,小心點。」
宴宴見倆人黏黏糊糊的樣子,膩得慌,打趣道:「小哥,你也太操心了吧,你站在樹下有什麼用,我哥真要是掉下來了,你護得住嗎?只怕要把你砸成肉醬。」
白竹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罵道:「閉嘴吧,會不會說話啊你?」
胡秋月聽他不說好話,也罵道:「你個烏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吧!」
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小聲嘀咕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宴宴挨了罵,暗悔自己嘴巴太快,哥才要爬樹,自己就說他會掉下來把小哥砸成肉醬,一點忌諱都沒有。
他心裡後悔,悶悶不樂的站在一邊垂頭不語。
白竹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不忍,哄他道:「宴宴過來,扶著板車,我站在板車上摘低處的柿子。」
宴宴一見有事情做,又高興了,笑嘻嘻地把板車推到樹下,扶著把手,白竹站在板車上,拉著低處的樹枝,開始摘柿子。
胡秋月生怕宴宴扶不住板車,會害白竹摔跤。忙跑過來,和宴宴一邊一個扶著板車把手,仰頭看白竹摘柿子。一邊指揮著哪邊的柿子多,一邊連連叮囑他小心,至於張鳴曦,雖然爬得高,卻沒人去管他了。
這棵樹真是大,他們兩人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把好摘的都摘下來了,摘了滿滿兩背簍。
張鳴曦見樹頂還有好多,想再往上爬。
可樹頂的枝細,張鳴曦一動,壓得枝條一陣搖晃,白竹見了膽戰心驚,忙喝止道:「鳴曦下來,上面的不要了!」
張鳴曦小孩子心性發作,雙手拉著頭頂的細枝,雙腳踩著枝條,扭動著屁股,拉著枝條一陣搖晃,熟透了的柿子下雨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張鳴曦哈哈大笑,還要再搖,低頭一看,見白竹臉色煞白,緊緊地抿著唇,板著臉,眉頭緊蹙,十分緊張地望著他。
張鳴曦心中一軟,不敢再鬧,乖乖地往下爬,嘴裡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用擔心,我下來總行了吧!」
白竹見他總算下來了,也不搭理他,低頭默默地撿柿子。
柿子從樹上掉下來,基本上都砸破了,熟透的果肉流了一地,沒法撿了。
白竹怕浪費,捨不得丟,背簍里完好無損的大柿子捨不得吃,和宴宴蹲在地上,撿不那麼破的破柿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