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故作嫌棄地道:「不無聊!你們快走吧,在姐家痛快地玩一天。」
白竹見他催自己快走,大尾巴狼似的,半點都不留戀自己,雖然下午就回來了,還是不放心地撇嘴道:「好吧!你巴不得我們不在家,你就舒坦了。你中午吃啥?」
「昨天那麼多剩飯剩菜,熱熱就吃了。再不行,我去三嬸家吃,去立維家吃行了吧?快走吧,操心婆。」張鳴曦笑著往外推他。
這下好了,一個囉嗦婆,一個操心婆,絕配!
白竹白了他一眼,去灶屋找娘。
胡秋月動作飛快地洗了碗,餵了牲口,也換好了衣服,收拾一新,正拿著布口袋收拾禮物。
趙仁拿來的拜年禮物不好再往回拿,陳鵬舉拿來的禮物倒是多,但張鳴曦不讓動,說是過兩天趁拜年時再送回去。
胡秋月想著兩個乖孫,嘴角噙了笑,拿了二十個雞蛋,十斤白米,拿了兩包糖果,又把香菇木耳,筍乾柿餅等乾貨各樣找了一大包,把個布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才笑嘻嘻地背起布口袋帶著兩小隻走了。
他們一走,鬧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
張鳴曦心裡空蕩蕩地,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他拿起掃帚想打掃一下屋子,掃了兩下,見地面乾乾淨淨的,沒了興致,想去院子裡挖地種菜,拿著鋤頭進去挖了兩下,就覺得手酸,揮不動鋤頭。
他嘆了口氣,過年果然不能幹活,幹啥都不得勁。
他拿著鋤頭出來,拍拍身上的灰,百無聊賴地回到臥房,見白竹換下來的衣服正堆在凳子上。
他靈機一動,趁著沒人幫他把衣服洗了吧!
白竹回來一定很高興。
想到白竹看見他,眼睛亮亮,眉眼彎彎的樣子,張鳴曦心頭一熱。
他拿了木盆裝了白竹的衣服正要去水塘里洗,突然想起胡秋月也換了一件外袍,忙跑去拿過來準備一起洗。
早上的池塘還結著薄冰,所幸白竹經常站在青石板上洗東西,石板邊的冰很薄,衣服丟下去,薄冰就破了,不見了。
但是這種冰水真的很扎手啊!
手一伸進水裡,要不了多長時間,雙手像煮熟的大蝦紅通通的。
張鳴曦一邊搓著衣服,一邊暗暗同情白竹。
他經常看見白竹蹲在這裡洗衣服,洗被子,看他一點都不吃力的樣子,他以為洗衣服只不過是動動手的輕鬆活,哪知道真的幹起來卻這麼不容易呢?
在一雙手快凍麻木之前,張鳴曦終於洗好了衣服。
他一邊往竹竿上晾衣服,一邊慶幸宴宴沒有換衣服給他洗,不然他真的會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