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守了近十年的寡了,循規蹈矩,從不和漢子過多接觸,甚至和之前交好的李大貴斷絕了來往,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的閒話。
現在年紀大了,當婆婆了,自然把自己歸於老年人那一類。
老年人是沒有性別的,自然也沒有那些花花腸子,和人接觸說笑隨便一些,也沒人多嘴多舌地覺得不應該。
去年他家蓋房子,李立維父子在他家幫忙,每天匠人幫工一大群,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幹活,胡秋月和李大貴中規中矩,除了在人前說笑,倆人私底下沒有單獨接觸。
就是給他們父子做衣服鞋襪,也是和白竹宴宴三人一起。
他們之間互相送東西都是張鳴曦和李立維出面料理的。
他們之間何來的閒話輪得到她劉杏花說?
胡秋月聽了這話,一下子氣得渾身打顫,嘴唇哆嗦著,站起來用手指著劉杏花,哆哆嗦嗦地就要開口責問她。
張鳴曦見娘臉色灰敗,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渾身抖得站不住,頓時大怒。
他面沉似水,牙齒咬得咯咯響,拳頭捏得嘎嘎響,猛的站起來,扶著胡秋月坐在椅子上,轉過頭,板著臉,抿著唇,一雙眼睛赤紅,對劉杏花怒目而視。
白竹在他們剛剛吵起來的時候就跑出來站在張鳴曦身後,親眼目睹劉杏花先罵李立維,後罵他娘。
這時見娘氣得打顫,張鳴曦氣得要打人。
白竹雖然也氣得要死,但理智尚存。
他想,劉杏花忒不講究,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年還沒過完,就在自己家裡吵架,鬧起來,自家不吉利,會壞了一年的運氣。
想到這裡,他決定忍著算了,怕張鳴曦氣不過會忍不住,他忙伸手把張鳴曦往椅子上一按,雙手搭在他的肩頭,用力按了一下。
張鳴曦見是白竹站在他身後攔著他,雖然氣得暴跳,還是忍了。
他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忍著沒說話,只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白竹想著不要鬧事,但是也不能讓她這樣明目張胆地欺負娘!
他忍住氣,笑道:「二嬸,大家和和氣氣地吃頓飯,別沒事找事吧!姨父和立維是鳴曦請來的,感謝他們去年一直在我家幫忙蓋房子的。說實話,他們雖然是姓李,幫忙的時候比姓張的還得力呢!」
這句話不但打擊了二叔,連姓張的三叔也被累極無辜,躺著中槍了。
但三叔去年一直都在幫忙,他們是明理的人,知道白竹不是說自己,並沒有自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