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嘀咕了幾聲,終於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白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一動不動地扯著細鼾,直到身後兩道鼾聲此起彼伏,他才放心地躺平身子,黑暗中睜開眼睛。
夜深了,月亮升到中天,明亮的月光從垮塌的屋頂射進來,照在三人身上。
白竹眼睛裡發出仇恨的光,冷冷地望著地上睡得死狗似的兩坨人渣。
他心思急轉:怎麼辦?
跑!
跑是肯定要跑的,再不跑就晚了!
得好好謀劃一下,否則他一個小夫郎跑不出兩頭惡狼的利爪!
想到自己遭受這麼多痛苦,都是拜他們所賜,白竹熱血上涌,恨不得跳起來一刀一個,殺了他們!
可是沒有刀!
再說了,他也不敢殺人。
武力不是好辦法,就算偷襲打倒了一個,另外一個醒來,自己萬萬不是對手。
白竹皺著眉頭,腦子急轉,想出來幾百個方法,又被他否定。
要不等劉大根走後,想法子甩脫王麻子,跑掉?
不行,自己人生地不熟,身上沒錢,只怕要不了一天就會被追上。
若是再被逮住,不但跑不了,只怕小命難保!
趕快想個穩妥點的法子,等天亮就來不及了,白竹心裡煩躁,手心出汗。
他恨自己太沒本事,煩躁地攤開手心在褲子上擦汗。
手一動,褲子窸窸窣窣地響了一下。
什麼聲音?
白竹伸手往口袋裡一摸,摸到一把樹葉子!
想起來了,是黑木樹葉!
因為樹葉輕,劉大根沒有發現,他也忘了。
白竹摩挲著樹葉,馬上有了主意,一陣興奮,又一陣心慌。
慢慢來,成敗在此一舉,千萬不能出差錯!
白竹抓出一把樹葉,放在掌心裡揉搓著。
樹葉放了五天,有些幹了。
好在黑木樹葉葉厚汁多,雖然有些干,但揉搓一陣後,樹葉揉成了一個濕乎乎的軟糰子,稍微一用力,就有汁水冒出來。
白竹一顆心咚咚直跳,一邊揉搓著葉糰子,一邊緊張地打量著倆人。
倆人睡沉了,雙手抱胸,背朝白竹,比賽似的扯著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