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顧頭顧不了腚,上吐下瀉,穢物滿身,臭不可聞。
他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陣頭昏目眩,站不住。
他踉蹌幾步,自己被自己臭暈了,一頭栽倒在地,躺在屎尿屁中呻吟。
白竹已經卸貨,穿好了褲子,躲在樹後,打量戰況。
見劉大根倒地,他才輕輕悄悄地摸過來。
劉大根雙眼緊閉,一股股臭水噴泉似的從嘴裡往外噴,褲子上的濕暈越來越大。
「張大叔,你怎麼了?」白竹站在上風頭,捏著鼻子,捂著嘴巴大聲喊道。
實在太臭了,不敢靠近啊!
劉大根像死了一樣,身子一陣陣抽搐,無法回答他。
白竹見他已經失去戰鬥力,乾嚎兩聲,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往破廟門口跑去,一邊嚎一邊喊:「王大叔,你快來看看,張大叔病了!」
他嗓子喊破了,也沒有聽見王麻子的聲音。
他跑近一看,王麻子不愧是劉大根的好兄弟,倆人生個病都能一模一樣。
生病的時間一樣,連症狀都是一樣。
他正倒在地上抽搐,身上一樣的惡臭難聞。
白竹不敢過去,遠遠地大喊一聲:「王麻子!」
難得白竹識得他的廬山真面目,敢開口喊他王麻子,可惜王麻子卻無法答應了。
很好,黑木葉汁果然厲害,倆人都中毒昏迷了。
劉大根先喝,濃度大些,但王麻子喝得多,倆人中毒的程度竟然不分伯仲。
一計成功,白竹又驚又喜,又害怕。
他緊張得身子打顫,腳步發軟,他望望王麻子,又回頭望望劉大根,王麻子好說,先得處理了劉大根。
最好的辦法是一棍子打死他們,永絕後患。
作案工具隨手可得,山上到處都是樹枝,木棍。
白竹手忙腳亂地撿起一根大棍子,草草掀去枝丫,拿著木棍,跑到劉大根身邊,高高舉起棍子,就想一棍子打死他。
可憐白竹,在家連雞都不敢殺,這時卻要被逼殺人了!
白竹到底心軟,高舉著木棍,雙手在空中顫顫搖搖,就是不敢打下去。
劉大根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只身子時不時抽搐一下,表示這是個大活人,還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