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杏花見大勢已去,哀嚎一聲,爬到張樹山身前,抱著他的小腿哀求不止。
張樹山如避蛇蠍,連跑帶蹦,躲到張鳴曦身後,不讓她靠近。
劉杏花抹了一把淚,茫然四顧,迎接她的是一屋子人冷冰冰的厭惡的目光,沒有一個人理她。
她嗚咽一聲,突然向白竹爬來,想要來求白竹。
不等她過來,張鳴曦上前一步,凶神惡煞地擋在他身前。
劉杏花不敢惹他,哀求道:「小竹,求求你,饒了我吧!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以後再不敢了!」
白竹心善,雖然恨她恨得要死,這時見她走投無路,又有點於心不忍,冷哼一聲道:
「我到底哪裡惹你了?你這樣恨我?欺負我,罵我就算了,竟然想賣了我!你太毒了!賣了我,不說我活不活得了,我鳴曦能活得了嗎?你不僅僅是要我的命,還想要鳴曦的命!」
劉杏花涕淚橫流,哀求道:「我錯了!我看你娘家沒人撐腰,以為你是個好欺負的,誰知幾次下來,一點便宜沒見著,反倒被村人恥笑,就恨上你了。我錯了,饒了我吧!你現在執意要送我去見官,鳴曦會背上一個犯上的罵名,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到這種地步了,她還在習慣性地威脅白竹。
這時張樹山已經寫好了休書,自己按了手印,蹲下去一把抓住劉杏花的右手食指,按下手印,丟了一張休書給她,罵道:「滾!不要扯七扯八的拖延時間。休書給你了,你和我張家無關,鳴曦打死你都不犯上!」
劉杏花突然發了顛,坐在地上幾下子撕了休書,破口大罵道:「你想寫休書就寫休書?我就不走,這是我的家,我死也要死在這裡。」
張樹山見她如此撒潑,對她厭惡之情更甚,大怒道:「潑婦,本想饒你一命,你自己作死,須知怪不得我。」
其時夫為妻綱,做丈夫的不滿意了,一紙休書打髮妻子,妻子不走也得走,哪有她這樣放潑不走的?
其實劉杏花如果識趣點,拿了休書走人,最多被張鳴曦打一頓,不至於會死,可她以為只要她不走,張樹山看在孩子的份上,總會心軟,所以朝死的放潑不走,朝死的惹張樹山的厭惡。
張樹山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嫌她坐在這裡髒了自己的家,轉頭望著三叔道:「振山,趕快去套牛車,我們三人送她去見官,讓她去州府衙門裡放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