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芽長得快,過幾天就老了,吃不成了,大概也就只能買這一兩個集。
倆人背對著院門,蹲在青石板上,一邊洗菜一邊笑嘻嘻地說話,連張鳴曦進來都沒發現。
白竹果然是治病的良藥,一看見他,張鳴曦心慌慌,火急火燎的感覺一下子就好了,又變成了那個沉穩大氣的俊漢子。
他把鋤頭靠在牆邊,過來站在白竹身後,笑道:「你們挖這麼多野菜,要是賣不掉豈不是白費力氣?」
突然聽見他的聲音,白竹嚇一跳,回頭罵道:「討厭!你怎麼知道賣不掉?說不定好賣得很,我家就靠這個發財呢!」
宴宴也罵他:「烏鴉嘴,快說好賣,大賣!」
張鳴曦嘻嘻一笑,蹲在白竹身邊,用手摩挲他的後頸,摸到一手汗。
張鳴曦有些心疼,皺眉道:「我來洗,你去歇著吧!」
白竹搖頭道:「馬上完了,你不要沾手。你去拿兩個竹匾出來,待會兒瀝水。」
張鳴曦答應了,笑眯眯地給他們幫忙,挖地時的不忿和酸意跑到九霄雲外了。
也沒有真忘,晚上睡覺時,他突然又想起來了。
倆人睡覺時黏黏糊糊摟著睡已經習慣了,哪怕天熱了,依然還是抱得緊緊的。
白竹枕在張鳴曦臂彎里,張鳴曦一隻手摟著他,一隻手輕輕撫著他光潔的手腕,突然柔聲道:「這手上光溜溜的,不好看。我給你買個鐲子吧!」
聽見鐲子,白竹突然想起了李立維要送給宴宴的鐲子,嶄新的銀鐲子,漂亮得很,宴宴戴上一定很好看。
對了,說好的要去找李立維,這幾天忙忘了,一定記得去找他說說宴宴的事。
這個李立維,真是老實!
讓他不要偷偷摸摸找宴宴,等自己回話,他果然就乖乖等著,也不知道主動來問問!
白竹思維飄忽,由鐲子想到李立維,一下子出了神。
張鳴曦不高興,湊過來在他嫩臉上咬了一口,不滿地道:「發什麼呆?我給你買個鐲子好不好?」
「不要!」白竹脫口而出。
「怎麼不要呢?」張鳴曦本想開玩笑地說,為什麼不要,難道你已經有了?又覺得褻瀆白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何必廢話?
白竹被他咬疼了,唔了一聲,往裡縮了縮,離他遠了些,忽地笑道:「李立維給……」
他本想說,鐲子太貴,他捨不得買,李立維給宴宴買了一個,自己跟著看看,摸摸就行了。
突然想到,李立維和宴宴的事情還沒告訴張鳴曦,乾脆等倆人事情說定了,再告訴他吧。
白竹嘻嘻一笑,下半句話就隨著笑聲咽進了肚裡。
張鳴曦聽見「李立維給」這四個字,猶如巨雷炸耳,一下子被劈得外焦里嫩,呆若木雞!
他忙追問道:「李立維給了什麼?」
白竹嘻嘻一笑,故意逗他:「沒什麼,啊,不告訴你!」
張鳴曦心裡一縮,一把抓住白竹,往懷裡重重一拉,不高興地道:「離那麼遠幹什麼?我能吃了你?到底給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