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要笑。
張鳴曦摟著他的腰,把他按坐在自己腿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悶氣,笑道:「別跑,我有話要跟你說。」
白竹被按得乖乖坐下,屁股拱了拱,離他大腿遠了些,咬唇笑道:「什麼?」
張鳴曦拍了一下他屁股,才道:「三叔告訴我,二叔今天去陳家找紅玉,人家連門都不讓他進,更別提什麼親家了。二叔很難過。」
「難怪他回來時臉色那麼難看!陳家太過分了,是紅玉不願意見他嗎?」親爹上門不給進,好性子的白竹都忍不住生氣。
「不是的,三叔說,門上的小廝壓根就不去通報,也不讓他進門。紅玉在陳家過得很不好。」張鳴曦心裡不痛快,嘆了口氣。
「怎麼個不好了?」
「不太清楚,三叔說門上的小廝提到紅玉時語氣非常不屑,開口就說她是死纏爛打送上門的賤丫頭,她在陳家的日子可見一斑。」
「嗯,二叔其實很可憐,紅玉過得不好,他一定很難過。」白竹心軟,何況他討厭的是二嬸,不是二叔。
「是的,他現在帶著兩個孩子,日子不好過,我想幫幫他。」
「怎麼幫?」白竹瞪大眼睛,總不會讓二叔來做跑堂吧?他家的兩個孩子怎麼辦?
張鳴曦伸手撫了撫白竹額頭的孕痣,沉吟著道:「以後店裡會很忙,我不可能天天往家跑。我想著,娘在家收購的各種菜總要人送過來,娘年紀大了,不能那麼辛苦,不如就讓二叔送,順便把泔水拉回去餵豬。」
白竹點頭:「可以的,按今天的速度,泔水兩天就集滿了兩大桶,得拉回去,天太熱,多放兩天就有味道。」
「好,讓二叔兩天來一次,家裡的板車空著也是空著,讓他拿去用,免得挑擔子費力。」
白竹想了一下,抬頭認真地道:「嗯,總不能讓二叔白干。你想好了嗎,他送一次給多少錢?還是按月算工錢?」
「按次數給吧,鄉下一個壯勞力做一天短工才十五文,農忙時二十文,二叔來回一次大概一個多時辰,我不管農忙還是農閒,一次都按十文錢算,你覺得怎麼樣?」
白竹迅速默算了一下,一個月來十五次,就是一百五十文錢,倒也不算太多,可以接受。
張鳴曦見他垂頭不語,以為他嫌貴,把頭湊過來在他臉上蹭了蹭,柔聲道:「我們剛剛開店,還沒掙到錢,處處都要開銷,你可能不放心。並不是我大手大腳亂花錢,我想幫二叔,主要是為了娘。」
白竹抬起頭,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下子沒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