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見她神情輕鬆,也鬆了口氣,笑道:「姐夫說你不舒服,怕是要生了。鳴曦緊張得不得了,催我們趕快過來陪你,他回去接娘了。」
「嗯,第三胎,不費事,容易生。我剛才看了,已經見紅了,肚子並不怎麼疼,上個茅廁的功夫就生了。」
紅柳見了娘家人,心情輕鬆,開起玩笑來。
白竹是個夫郎,又沒有生育過,不好意思多說,問道:「姐,我要做什麼?你教我。」
「你去燒一鍋開水,等一下要用,……,還有,這柜子里有小孩子的包被,拿出來準備著……,還有那些乾淨的舊布單,給我墊在身下……哎呦!」
正說著,突然低呼一聲,疼得眉毛擰起,罵道:「剛才還說不疼,這就開始了。」
娘生白露時,白竹雖然小,但有記憶,知道這是陣痛。
開始疼得稀,等一陣緊似一陣,密密麻麻的疼個不停時就是要生了。
這生孩子的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使不上勁的,得靠紅柳自己。
白竹帶著宴宴去灶屋燒水,燕子帶著兩個孩子在臥房陪著紅柳。
紅柳雖然發作了,疼得還好。
疼的時候紅柳咬牙堅持著,不疼的時候還能逗逗兩個寶寶。
趙仁還沒回,紅柳不以為意,第三胎了,熟門熟路,說不定等他回來時,孩子已經出生了。
白竹燒了一大鍋水,不知道夠不夠,舀在木桶里,又燒了一鍋。
白竹不放心紅柳,跑進臥房,紅柳疼出一身汗,強忍著痛道:「燕子,產房裡血氣重,你們不能在這裡。你帶著孩子出去。小竹,我肚子疼。」
燕子什麼都不懂,在這裡還擋事,忙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
宴宴道:「姐,我去找姐夫。」
白竹望著紅柳眉頭緊皺,疼得大汗淋漓的樣子,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慌得不得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趁著陣痛間歇,紅柳喘氣道:「小竹,你泡碗濃濃的紅糖水給我。」
白竹答應一聲,忙跑到灶屋拿了一個大碗,打開糖罐舀了兩大勺紅糖,紅柳道:「再舀幾勺,要濃些。」
白竹又舀了三大勺,紅糖都堆了半碗,才拿起瓦罐倒水。
他節省慣了,平時很少喝糖水,偶爾喝一次,只捨得放半勺紅糖,有個甜味就行,哪裡見過用半碗紅糖泡水的?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只要姐姐肚子不疼,別說半碗紅糖了,再多再貴重的東西他都捨得。
白竹拿勺子仔細攪拌,等糖化了,坐在床頭,扶著紅柳靠在自己身上端著碗,想用勺子舀了餵她。
紅柳扶著白竹端碗的手,湊到碗邊,一頓咕咕,一碗紅糖水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