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曦心頭一跳,忙問道:「肚子疼嗎?下午的葡萄你吃了多少?」
白竹避重就輕,聲如蚊訥:「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是不是我走了之後你又吃了?」張鳴曦感覺到大事不妙,忙坐起來穿衣服,還不忘審問白竹。
「吃了一些,不過沒吃完。」
張鳴曦氣得心口疼,只覺得眼前發黑,罵道:「你是不是傻?那是六斤葡萄啊,你一頓吃完了,能不肚子疼嗎?」
白竹一噎,還想頂嘴說沒吃完,想想到底理虧,不敢多說,只是伸手抱著張鳴曦的腰,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鳴曦!」。
張鳴曦又心疼又生氣,暗暗責備自己平時管得太緊,白竹總不能痛痛快快的吃東西,這不,離了自己的眼睛就偷吃。
他嘆了口氣,道:「我平時的確管得太緊了,你眼饞嘴饞也情有可原。其實不是不讓你吃,是怕你吃得太多不舒服。看,今天吃多了不舒服吧?別急,我去請郎中伯,抓兩副藥吃了就好了。」
白竹又感動又後悔,暗暗責備自己不該嘴饞,小聲道:「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張鳴曦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皺眉道:「不對,平時你縱然嘴饞,但是有分寸,能忍住。今天怎麼忍不住呢?是不是娘偷給你吃的。」
今天的事情鬧得夠大了,白竹可不能出賣娘!
抗著吧,大不了挨一頓罵。
白竹一時找不到藉口,支支吾吾地半晌才道:「不是娘,是我自己偷的!」
張鳴曦徹底明白了,恨了一森·晚·聲,但這時不是算帳的時候,氣得重重的跺腳,忙著請郎中去了。
他們自己急得人仰馬翻,王郎中看了,摸了脈,不是什麼大事,抓了兩副止瀉藥,喝了就好了。
但這件事把幾人嚇壞了,白竹從此乖得很,再也不敢貪嘴偷吃。
張鳴曦簡直杯弓蛇影,看管得更厲害了,不但白竹吃飯,連喝水都看得緊緊的。
胡秋月好心辦壞事,差點累及肚子裡的乖孫,後怕不已,後悔不已。
雖然沒有挨罵,但是吃了張鳴曦好幾天的冷臉,聲氣都不敢出。
張鳴曦怕胡秋月怕得要死,娘在這裡就是個定時炸彈,心又軟,自作主張地做些錯事,還總以為是為白竹好。
鬧出事來,自己罵又不好得罵,最多說幾句,她當時聽得好好的,轉臉就忘。
白竹身子越來越笨,再搞出什麼事來,腸子悔青了都沒用。
為了防患於未然,李大貴趕著牛車送肉來時,張鳴曦笑嘻嘻地找了個藉口讓娘回家。
胡秋月心知肚明,她也不敢在這裡久住,就怕自己心軟又做錯什麼傷害胎兒的事情來,爽快地回去了。
白竹捨不得娘,又不敢留她,倆人執手相看淚眼,像兩隻被棒打的鴛鴦,手拉著手,難分難捨。
胡秋月笑著勸道:「小竹,家裡事情太多了,姨父忙不贏,我回去幫幾天忙,再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