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張很普通的單人床,只夠一個人睡,但幸好應君臨身形偏瘦,裴銀清也不過是個還沒長成的少年,兩個人擠擠也勉強能睡。
裴銀清沒有上床,拉了一把椅子背對著他坐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後頭看了一眼發現師尊正閉目養神沒有看他,他才小心脫下鞋子。
鞋子已經被血水浸濕,也是鞋底夠厚,才沒有滲透出來,只是白色的襪子已經被染成暗紅色。
他剛脫下鞋襪,血腥味在屋內瀰漫,只是他忍著疼痛,沒有注意到。
襪底已經粘在他的腳底板上,每扯動一下就會帶來鑽心的疼痛。
「怎麼這麼嚴重?」
不知道什麼時候,應君臨已經站在他身後。
裴銀清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卻被應君臨按住肩膀。
「師尊……」
應君臨沒有回話,蹲在他面前,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襪子脫下來。
「怎麼不跟我說一下?」
他皺著眉,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藥瓶。
「會有一點疼,你忍一下,實在不行就抓我。」
他把藥瓶里的藥撒在裴銀清腳上。
很疼,但更多的是癢。
白色的藥粉在撒上去的那一刻立馬滲進血液里,傷口明顯的減輕了幾分,但看著還是觸目驚心。
「是我考慮不周到才害你成了這樣,馬上就到了,剩下的路段我背著你走等你傷養好了我再把你送到你師伯那裡去。」
他說完抬起頭,十分愧疚的看著裴銀清:「是我偏心,以後不會了。」
他打橫把裴銀清抱到床上,讓他睡在里側,拆開被子幫他蓋上。
「床下,你在上面睡吧,我守著你。」
裴銀清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應君臨坐不住,只不過一個時辰他就翻窗出去。
夜深人靜,只有幾件屋子還亮著燈。
他隻身一人走在路上。
微弱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有些冷,但沒多大問題。
他哼著小曲兒,隨便找了一處坐下。
剛坐下沒多久,他面前出現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在這樣的環境中出現這樣一個東西,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但他挑了挑眉,只覺得有趣。
反正也沒事幹,乾脆就當找個樂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