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到臨界值了,如果不能飛升,他會死的。
所以他必須在自己和厙青墨之間做一個選擇。
不得不承認,應君臨是自私的,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儘管厙青墨是他最喜歡的徒弟他也沒辦法放棄了自己。
想到這裡他嘲諷一笑,沒忍住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是這個夜晚唯一的意外。
他站起身,想回去躺著休息片刻,但踏進門看見厙青墨時他又心生愧疚,剛邁出的腳又縮了回來。
算了,先去看看裴銀清吧。
大少爺在家裡時有三個僕從貼身伺候著,每夜隔一個時辰就得有人來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
應君臨推開房門進去。
「兩個人睡覺都不老實。」
看著裴銀清這樣,他又想起了厙青墨小時候。
那時厙青墨不過才四五歲,正是煩人的時候,他貪睡,但小孩子精力充沛,大晚上不睡覺非要出去玩。
應君臨只能耐著性子哄他,得哄半個時辰才能把他哄睡著。本以為他睡著之後自己也能安穩睡覺了,結果這孩子晚上踢被子,山上夜裡涼,小孩子怎麼可能受的了,第二日就得了風寒。
應君臨自責不已,後來就想了個法子,直接用被子把他給捲起來再蓋兩層厚棉被。原以為這樣就行了,結果又給熱的上火。
為了照顧厙青墨,他還專門跑到山下請了個奶婆子,自己把屋子空出來,每天晚上都在搖椅上睡,一直到厙青墨十歲那年。
應君臨扯了扯被子幫他蓋上。
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因為不適應,裴銀清睡覺都不脫衣服,還把自己的那把木雕的劍放到床邊。
他看著那把劍心裡有些酸澀。
他也太不稱職了一些。
原本這把木雕劍應該是他給裴銀清才對,可自己滿心滿眼只有厙青墨就把他給忘了,這把劍還是宗少辰替他給的。
……這麼看他還真的是有點偏心了。
他幫裴銀清掖了掖被子,最後看了他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走後沒多久,裴銀清坐起身子,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師尊幹嘛半夜來看我?
大半夜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他難道是喜歡他?
這個想法剛產生就被他自己打消。